甜哥儿用指关节揉了揉唇,飞扬的眉下,一双眼睛发着亮。
“碰——!”
一记类似散打侧踹的腿法让沙袋整个炸开,里面几十公斤的沙子爆飞一地。蒙战保持着抬腿的姿势,片刻才收回姿势。此时他背上的汗水急泻,整个肩背上的肌肉都水淋淋的,裤子更是被汗水打得湿透。
甜哥站起来,随手将t恤套上了,顺便将蒙战的那件扔给他。
蒙战接住后只是拿来抹了把汗便搭在了肩上。
两个人一起向外走去,甜哥错后一步,稍微落在后面。
蒙战穿着灰色的运动长裤,料子十分轻薄,此时已被汗水打湿,尤其是臀胯部位,本就贴身的布料此时贴缠着肌肤,渗着一大片濡湿的深灰,将蒙战臀球的线条勾勒无疑。
随着蒙战闲散的跨步,两个肉球微微地滚动摩挲着……
甜哥盯了老一会儿,才扭开了脸,耳朵可耻地泛出了红晕,插在兜里的右手,隔着一层布料揪了一下大腿根。
两个人回屋准备洗澡,走到门口,甜哥儿看了蒙战湿漉漉的脑袋一眼,也不知怎幺突然开口道:
“哥,我给你剪个头发吧,刚好剪完直接洗澡冲掉。”
蒙战嗯了一声,便没有迈腿朝浴室走去,而是转向右手边,走向梳妆台。
甜哥儿在这边住久了,房间也就越来越像样了,茶桌、衣橱、凳椅都渐渐添了起来,梳妆台主要是拿来搁梳子、指甲钳、香烟等物,当半个柜台用了。
蒙战拉开红木圆凳在梳妆台前坐下,甜哥儿拖着张高背红木椅到近旁,先拉开抽屉找到牛角梳,站在蒙战身后给他把头发先梳拉梳拉溜。
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梳妆台那嵌在木架里的圆镜,却蓦地愣住了。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即使是“开窍”晚的甜哥,年少时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会怎幺样。只是当念着万般fēng_liú的诗时,脑海中想得却是另一番场景——
温婉的少女端坐镜前,他为她梳发,岁月静好,百年好合。
蒙战当然一点也不少女,一点也不温婉,红木架上缠绵的并蒂莲雕花都没能让他冷硬的脸显得柔和些,此时他光着膀子坐在镜子前,还粗壮得很。
……甜哥却在一瞬间生出新婚燕尔浓情后晨起对镜挽发的错觉。
那一眼,简直直击心灵。
*
甜哥的手顺着蒙战硬朗的侧脸摸到他的下颔,指腹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有点长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清朗的嗓音里掺入了喑哑。
蒙战本来一直透过镜子看着他,此时却略微垂下了眼皮,原本带着点凶的大眼睛展着深长的双眼皮,显出一点休憩中的狮子般的无害来。
“……嗯。”
蒙战应了一声。
甜哥儿的视线从镜面上往下滑,落在蒙战猛健的赤裸的上半身。
带着错落伤痕的身体,配着最为简朴的牛皮绳子弹的挂饰,带着力与硝烟勾兑的美感。
甜哥的呼吸变得紧热起来……
等甜哥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顺着蒙战的脖颈抚摸到了他的胸膛。
甜哥一个激灵,将手指转到胸前的弹痕边,装作好奇伤口的样子:
“……这个,是我留下的吗?”
“嗯。”
甜哥一时说不清什幺滋味,毕竟男人不像女人那样感春伤秋,伤痕对于好斗的男人来说,就像女孩子的漂亮贴纸一样,是可以用来炫耀的。
弹痕无限靠近心脏的位置,指腹能够感觉到胸腔内激烈的心跳,但是甜哥几乎听不到蒙战的呼吸声。
砰砰砰,砰砰砰……
甜哥儿的脑子乱了,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蒙战的心率过快,还是他的。他的脑门上出了点细汗。他正弯着腰,蒙战肌肤上蒸腾出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嗅觉。
他觉得渴。
他的手掌用力地按在蒙战胸口,缓慢地往下推移。
其实他可以开玩笑地抓几下他哥的胸肌,说着“怎幺练的教教我呗”,一边吃豆腐一边把话题轻松揭过……
甜哥脸色一变,猛地撤手后退,下意识地侧身,想避开镜中的蒙战。
蒙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注意到领地被侵犯的狮子一样慢吞吞地站起来,视线从甜哥儿脸上往下落……
甜哥儿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手下来,不再避开,而是转身面对蒙战。
对,他对着蒙战勃起了,软不下去,连掐大腿根儿都不管用。
甜哥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什幺,却被蒙战打断了——
蒙战猛地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像是铁钳一样紧扣着甜哥的下颔处,甜哥连咳嗽声都被扼在喉中发不出响来。
“想干你哥屁股,嗯?”
蒙战落下眼皮,俯视着甜哥,嚣张的浓眉下,一双漆黑阴酷的眸中滚着蔑视和嗜血。他过于挺直的鼻梁和深刻的轮廓,让他的面部呈现出如狂风掠过的岩石般的狠戾。
那比往常更为低沉、嘶哑的嗓音,像是带着细小的铁刺,刮过耳膜……仿佛连听觉里都沁出了血。
……惹他生气了。
也是,只要是正常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