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因为它永远没办法得到验证,于是人们想方设法地将其美化。
苏昱珩说:“更可能的情形是,我抱怨你带我来这个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太通的地方,我们经常吵架,最后分手。”
陈与桥笑了笑:“谁知道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苹果树乐队在演唱《e 》,陈与桥突然问:“贝斯和吉他?”
苏昱珩摇头:“主唱和吉他。”
“可怜的贝斯。”陈与桥问苏昱珩:“你还喜欢涅槃吗?”
苏昱珩点头。两人又沉默下来,只剩下主唱声嘶力竭地喊:“ h”。
“昱珩,不如我们从头来过。”陈与桥镜片后的眼睛显露出丝丝细纹,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再是那个迷得苏昱珩晕头转向的温文尔雅的学长了,但眼神还有几分过去的影子。“如果我们还能在一起,我就不去美国了。”
苏昱珩久久地注视着他,轻声道:“你不是何宝荣,我也不是黎耀辉,我们没法从头来过。你为了我放弃美国的工作,说起来令人感动,其实不过是给我套上枷锁,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用这个来威胁我,我讨厌这样。”
“爱本就意味着牺牲,”陈与桥说:“我一直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胆小。”
也许再年轻五岁苏昱珩的答案就会不一样,但现在的他已经丧失了为爱燃烧的热情,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回头路可走。“随你怎么想吧,我先走了。”
陈与桥还在后面喊:“你慢考虑。”
苏昱珩回到家,林之远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苏昱珩问他吃了没,林之远点头,又指了指厨房,告诉苏昱珩给他留了菜。
“你做的?”苏昱珩觉得惊喜。
林之远假咳一声:“我妈今天来了。”
苏昱珩立刻苦着一张脸:“老几样?”
林之远强忍着笑:“加了藕。”
苏昱珩认命地盛了两碗大杂烩,不顾林之远“我已经吃了大半”的辩解,强行邀请他共享美食。
苏昱珩问:“阿姨天天吃这些就不会腻吗?”
林之远说:“你是不知道,有一次她煮面,我看到她一边等水开一边嚼挂面,整个人都惊呆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妈真的不是凡人,不能用世俗的标准衡量她——”
“哈哈哈哈哈哈,”苏昱珩忍不住吐槽:“她可能是外星人。对了,挂面居然能生吃?”
“我也是这么问她的,”林之远痛心疾首的表情:“她说能吃。还教育我,你知道的——”
“要感受食物本身的香气!”两人异口同声。
笑过之后,苏昱珩突然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阿姨了,每次来都错过。”
林之远说:“想见还不容易,这周回家吃饭呗。”
苏昱珩苦大仇深地说:“咱们就不能在外面找个餐厅?”
“我就是随口一说,”林之远觉得好笑:“怎么样,丑媳妇要见公婆了,紧不紧张?”
苏昱珩把筷子猛地一拍:“谁是你媳妇!”
“比喻比喻。”林之远摊手:“您的关注点太奇怪了。”
“谁丑!”苏昱珩还在虚张声势,红红的耳朵和脖子却出卖了他。
“我丑我丑,”林之远夹起一块藕:“我吃藕。”
苏昱珩扑哧一声笑了:“神经病。”
吃完饭,林之远去洗碗,苏昱珩洗了个澡,把两人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电视开着,正播出国际新闻。
各自安顿好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默默玩手机。苏昱珩突然叫了一声:“你快看群!”
林之远和苏昱珩大学时不是一个院的,两人共有的群也只有校队那个“谁先生娃谁老大”。
“怎么突然开始发旧照了。”林之远滑动手机,颇为感慨。
“哇,你看小敏,”苏昱珩点开一张图片:“那时候好嫩啊。”
群里已经炸开了锅,这波回忆杀来得猝不及防。苏昱珩看见常年潜水的舍友李鹏飞都出现了。李鹏飞只在校队待了一年,但为人豪爽,跟校队众人一直关系不错。他扬言有珍贵图片,大家纷纷刷屏起哄,翘首期盼。
“他能有什么。”苏昱珩嘀咕着,见李鹏飞发了一张照片,抱着好奇的心态点开大图。
他看了一眼就怔住了,下意识地扭头,林之远恰好也正望着他。苏昱珩说:“突然发现我们真地认识好久了。”
群里已经开始刷屏了,还有人艾特了林之远和苏昱珩:“两位帅哥快来认领啊。”
照片里,苏昱珩和林之远都穿着白色的道服,苏昱珩系着绿带,林之远系着黑带,正趴在他背上。
苏昱珩放大图片,颇为遗憾地说:“唉,当时的手机像素不好,都没把我英俊的侧脸拍清楚。”
“这是大一下学期那次比赛吧。”林之远也在端详这张照片:“你当时突然要背我,把我吓一跳。”
苏昱珩撇嘴:“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一下学期,校队众人都参加了a市大学生跆拳道锦标赛。赛前队长叮嘱他们要少吃少喝,力求减重。苏昱珩和李鹏飞第一次参加比赛,没什么经验,依旧照常吃喝。结果赛前称重,苏昱珩和林之远竟然都在63公斤级。当时李鹏飞还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揍你了。”
结果苏昱珩根本没遇上林之远,他第一回 合就遇上了一个黑带高手,从头到尾被人揍,毫无反击之力。每次被对方踢到头,苏昱珩都努力想扳回一城,但实在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