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你别担心,我的三个室友今年寒假都不回家,就在租的房子里过年,也挺热闹的。”夏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揉了揉后腰,这肚子大了就是不方便,站着打一会儿电话都坠得腰酸。
电话那边传来夏妈的大嗓门,隔着几米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跟开了免提似的。夏川举得手没力气了,换了一边接着听他妈唠叨。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摸上他的腰部,用合适的力道按摩着酸疼的地方。
“你们几个小伙子过年记得吃点儿好的,天气冷要多穿点衣服……行了,我没啥要说的了。你妹妹也好久没见你了,让她跟你说两句。”夏川摸摸被手机贴得发烫的耳朵,再靠近出音孔的时候,接电话的已经换成了夏溪:“哥,老妈说你今年寒假不回家了?过年也不回?”
“是啊,今年下半年就是司法考试了,好多同学都留校复习,我也想趁着假期好好看看书。”
“不会吧哥?”他妹惊奇得声音都变调了,“你原来是这种人吗?以前跟我说司考过不过都无所谓的又是谁?”
“咳咳……”夏川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这的确是他这个咸鱼学废一直以来的想法。夏溪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又特别了解他,搞不好会识破留校复习只是他不回家的借口。他正愁着怎幺圆谎,身后的苏明把手机接了过去:“喂,小溪,我是你苏明哥哥,还记得吗?”
夏川心说不记得就怪了,夏溪写的那篇小黄文到现在还时不时在他眼前飘荡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挺激动的,估计是创作灵感又受到了新的激发。
苏明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忽悠上了,一会儿说夏川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会儿又说他们几个都在帮夏川补习,最后还使出“小溪期末考得怎幺样”的暴击,迅速给准高三生夏溪留下了肉眼可见的心理阴影,听得她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旁边的夏川也被苏明唬得一愣一愣的:“行啊你,说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要不要奖励我?”苏明放低了声音,几乎能听见他极富磁性的嗓音在胸腔里共鸣。
眼见苏明越靠越近,热息拂在夏川面颊上,麻酥酥的感觉野火燎原一样迅速蔓延。两人之间只隔了分毫的距离,苏明却突然停下了,催促地望着夏川,似乎在等待什幺。夏川自认为脸皮很厚,可这时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连视线也不敢跟他对上,横了横心,咬了咬牙,就把嘴凑了上去。
两人同时吻上了一片温凉,虽然柔软,却和想象中的触感截然不同。
尚语柊把挡在两人中间的手抽了出来,嫌恶地在衣服上抹了抹被苏明碰到的手背,一把拽走了夏川,委屈巴巴地问:“老婆大人,你看见我头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了没?”
夏川:“……”
到嘴的肉硬是被横刀夺走,苏明的面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只有苏明一直闷闷不乐的。
看着今天天气不错,江雪杭提议带夏川出门逛逛。
元旦刚过,时值小寒,c市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和北方不一样,c市的寒冷中夹杂着刺骨的潮气,又湿又冷,好像穿再多衣服都不保暖。
夏川套上了一件米其林同款羽绒服,奇长无比的下摆盖过了膝盖。他仔细地对着穿衣镜照了照,宽大蓬松的外套为臃肿的肚子做了绝佳的掩饰,就算有人注意到他不正常的体型,充其量误以为他年纪轻轻就长出了啤酒肚。
江雪杭进屋环视了一圈他的衣着,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掏出几张暖宝宝:“把这个也贴上,外面冷。”
夏川都快被这身衣服捂出汗了,看见画着袋鼠的暖宝宝想也没想地摆摆手,鬼使神差地说:“我要是冷了,你替我暖暖不行?”
一出口他就发现这话说得不对劲儿,把对面的孩子臊得脸都红了,无辜的暖宝宝被一股脑抛进垃圾桶,红着脸的人紧跟着就扑了上来,抱着他好一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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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雪杭终于亲够了,两片唇瓣分离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夸张的“啵”的声音。
弄乱的衣服被江雪杭体贴地重新理好,夏川平复着混乱的呼吸,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发誓再也不乱说话了。
磨蹭老半天,四人终于出了门。
屋外的确是隆冬的景色了,天空一片灰霾,到处的树杈上都光秃秃的,路面上的雨水久积未消。冷风一吹,街道上的行人皆是裹紧了衣服,行色匆匆。夏川的手微不可查地往袖子里缩了缩,右侧的人立刻攥住了畏寒的手,以最温热的掌心为他冰凉的指尖取暖。
见江雪杭将夏川的右手扣进手心,尚语柊不服输地挽住了夏川左边的整只胳膊,还对他咬耳朵:“你说,我挽着你的手,是不是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你的肚子是我搞大的了?”夏川狠狠剜了他一眼,生怕被别人看出他们之间异样的亲密,倒无暇把两人推开。
落单的苏明跟在夏川身后,替他挡着背后吹来的寒风。
几人在超市里随便逛了逛,这个时间店里人少,一个推着购物车的步履艰难的孕妇特别显眼。夏川看不下去,偷偷吐槽:“她老公是死了吗?”
过了一会儿,又有感而发:“生不生孩子真的应该是女性的自由,要不是真爱,谁愿意挺个大肚子熬十个月啊?”
苏明挺讶异的:“我发现你的直男癌病情好转了?是不是我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