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磊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基本上每一次都把饭吃的一**二净,看得我心满意足,以至于没忍住时不时嘴贱调侃对方几句。
然而他就没理会过几次。
相处了几天后,我没忍住怀疑,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个木头人?为什么平时跟人聊天百试百灵的技巧用到他身上跟石沉大海似的?
这种状况叫我头一次生出了些挫败感……
不过这天晚上夜深人静回到家的时候,抬头看到家里窗户的微弱的亮光,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倒不是说过了六七年一个人住的生活多寂寞之类,在我看来,一个人再好不过,我也很喜欢一个人,有足够的空间,不被束缚。
但是不管怎样,家里有人在,而且那人你还挺喜欢的感觉,也没人会讨厌不是?
不过,对方在我这已经待了一段时日了却还没有离开,倒叫我巴不得之余有些惊讶。
可是男人面无表情的神色下都在想些什么,我又实在猜不透。
明天是难得的假期,我正想着怎么好好利用多出来的时间跟男人培养培养感情,回到家却有些惊讶地发现电视是关着的,从门口只看得到沙发的椅背,但是没看到江磊的身影。
平时他坐在沙发上要么看电视,要么吸烟,是不会去我的卧室或阳台的。
我侧头看了看,厨房也没有他的身影。
下面人还没放弃搜寻呢,他难不成自投罗网去了?
忽然听见沙发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微微皱眉,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前,看到眼前的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江磊确实在沙发上,不过原本高大的身躯微微蜷缩着,贴在沙发靠背上侧躺着,面朝着里侧,叫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难怪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没有一眼看到对方。
我连忙蹲下身,问道:“喂,你怎么了?”
江磊身体在微微地发抖,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从紧闭的薄唇间泄出一阵闷闷的呻吟,声音短促,很快就被他控制住了,但还是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心下一紧,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臂,感觉手心一阵滚烫,连忙强硬地将对方翻了个身。
江磊痛苦的神情映入眼帘。
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做了个噩梦之类的,现在看来居然还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我掀起对方不知从哪儿沾上了些许泥泞的衣摆,发现绷带处隐隐渗出了血迹。
估计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伤口,以至于发炎了。
在家哪能成这样?这毫无疑问是自作主张跑出去了。
我立马猜到关键——对方可能是打算离开,但是途中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伤口破裂逃了回来。
我没再犹豫,架起对方的手臂,想要将他扶到我的床上,对方却紧紧靠着沙发背不配合。
我心中暗自啧了一声,**脆一只手穿过他的脖子下方,一只手横过对方微微弯起的腿,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这人身材好,高大威猛肌肉结实,原本我一直最喜欢对方这点,现在却因为对方的体重吃了些苦头。
虽然重,但是也不是抱不动,只是将对方抱到床上的时候有些累,尤其是这家伙途中还挣扎了几下。
江磊神色痛苦,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却颇有些惊讶,似乎觉得我不像是有那个力气把他抱起来的样子。
我懒得跟他多做解释,倒了些温水,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包备用的退烧药,喂江磊吃下后,脱掉他的上衣重新取出医药箱再度给对方止血包扎了一遍。
对方这几天都是自己换药,现在毫无疑问是做不到这点了。
我见对方现在神志不清的样子,给对方裹绷带的时候顺手吃了几把豆腐,对方似乎也没察觉。
过了一阵,江磊情况似乎好转了一些,神色没再那么痛苦,口中痛苦的闷哼也止住了。
在床边等了一会,我见他还是皱着眉头,就起身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了下满头的汗,江磊原本合上的眼睛突然睁开,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于泽?”他声音很小,几乎没有。
“嗯。”我应了一声。
于泽是我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告诉对方的假名。
毕竟要是告诉他真名,他估计也不会安心地和我在一个屋檐下住上好几天了……可能没捅我一刀算好的。
“为什么?”
“嗯?”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这样?”他问,眼中带着迷茫。
我转瞬就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他又不是真正的木头,这么些日子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没察觉,那就不是情商有问题,是智商有问题,但是要上升到那种层面,他显然也觉得荒谬,更不可能拿来质问我,除非他也想跟我发生一段这样那样的关系。
而现在,可能是因为脑袋发着烧,江磊居然问出不像是他平时能问出来的话。
“……你先好好睡一觉,醒来我就告诉你。”我哪能告诉他我想上他这个真相,伸手帮他把被子拉上来一点后,我避重就轻,温言安抚道。
我说完这句话,结果没想到对方突然伸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我。
我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靠在我肚子上的脑袋。这么突然就投怀送抱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正这样想着,男人却没再有下一步动作了,闭上眼睛就这么侧躺在床上静静的抱着我,表情疲惫,一句解释都没说。
他的高烧还没完全退下,我感觉自己腰腹处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