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红军塞北支队,晚间,又传说起义失败了,起义官兵全死了,就这阵仗,热闹的连祥泰裕晚夏的风也是一波一波的热浪,部队戒严也挡不住人们热切的哄闹,骆十里被锁在家里,大半夜时守着的人不在了,骆十里扒着百叶窗想溜出去去尤烙饼那窝一晚。忽然见平地冒起个黑影,吓得骆小少爷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得亏窗户眼儿小。
“是我,方景绪,方日生。”来人压着噪子说。
月光挺足,骆少爷定定神,仔细一看,嗨,真是日生,这真是屯垦军那个成天去油坊的方教官嘛。骆少爷只知道他叫方教官方日生,人和那些兵匪不一样,识文断字,长得还好看,骆少爷从小听别人夸自己好看,还从未觉得哪个能好看的入了他眼,自见过这个方副官,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亲近感,他还正准备明天去向他扫听起义的事,人这就来了。
“门锁着,钥匙在六十三手里,你从窗户跳进来吧。”骆大少惯的臭脾气,这会儿爹也不叫了,直接六十三了。方日生扒着上窗棂,一挺腰便翻了进来。骆少爷挑灯夜看,唬了一大跳。
“……你这是盗墓去了?!一身泥水!”
“嗯,盗的还是骆大当家的墓。”
“这三更半夜的,吓尿我。”说着还还夹了夹腿。
等方日生洗干净,都三更了,骆大少躺床上也没睡,虽说屯垦军管的松,但夜不归宿毕竟不能,方日生肯定是有事,弄不好和起义的事有牵扯。
“这屋平常就我一个,床倒是不小,大夏天的,凑合着吧。”
“没事儿,有吃的吗?”方日生一天一夜水米没打牙,洗净才觉得浑身乏困,饿的慌。
“这屋还真沒,我给你去小厨看看。”骆少爷笨拙的翻出窗外,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儿,提了东西回来,竟然是一只烧肘子和半截淹萝卜。
“没饭,先吃点垫垫。”骆少爷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烧肘子旁。
“不了,吃了就走。”
“走不了了,今天戒严,我爹连我都不让出去,你还能飞出去……”说到这里,骆少爷才想起来,这人怎么进来的?不说他们家这高宅大院,就满大街的兵和这骆家大院里的护院,难不成这人有七十二变,飞进来的,自己大白天还在公署大院被关了近两小时。
“你咋进来的?”
“飞。”
“嗨……说实话,是不是前儿的事?”
“……是。”方日生顿了顿回答,骆家这位少爷,平常看着不着四六,其实是装的,心眼忒多,不然老骆六十三也不会把联系屯垦军的事情交给儿子,自己既然来了,他觉得还是说实话好。
“你这惜字如金的……也是,我们家安全,我这屋更安全,那些护院不来,就没人进来,你先躲这儿,我明儿出去扫听扫听,想走,皮货车过几天去包头,能混得出去。”骆十里觉得方日生不想说自己的事,转了话题道。
“……好!”日生沉吟片刻,出声道,现在这是最好的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出去风险更大,过黄河更要经过三四个关卡,不如坐等皮货车取道五原、包头。只是他沒想到像骆少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少爷,考虑事情竟出乎意料的成熟,也再没多问自己干什么去了,怎么进来的,为双方留足余地,反正日生知道的多了对他自己也不利,反倒是方日生怕他误会自己不够坦诚。
其实骆少还是挺好奇,毕竟年少,只是看方日生不想说,便也不问,也不知道方日生存着护他的心思。
第3章 情动
如此十余日,竟是神不知鬼不觉,骆少爷还是晚上去小厨偷吃的,竟瞒过一大家子人,好几天了,再不走打扫房间的下人该发现了,昨天还是把日生藏在床底下,骆少爷像坐月的婆姨盘腿坐在床上,害得小丫头以为骆大少病了,干脆就把丫头打发在大屋不让来了。
骆十里也不出去混日子了,韩波儿尤洛川也被禁足了,他也不知就里,没人来勾搭,骆少爷没事儿竟然又开始静下来看书,少爷安静了这许多,半年来难得,家里人乐得如此,谁还多事问他为什么在家?没想到的是,骆少爷每日与日生朝夕相伴,竟生出偷情的错觉,觉得这种日子也挺有意思,每天夜黑风高的偷偷饭,一张床上说说话。怕人发现,还把用过的盘碗偷偷给洗了,其实丢了两次就有人发现是少爷加餐,报了老爷,老爷说,正长身体,别把少爷饿着了。于是,每晚还有比白天丰盛的晚餐给少爷偷,变着花样的丰盛。骆少爷收了心,竟一心一意和日生呆在书房,有什么不懂随时请教,哪怕不说话也不觉时间难熬,倒是比以前还有趣,因为日生这家伙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十分了得,一有功夫在屋内扎马步不误看书看报,时而还就局势发一些新奇有趣的见解,少爷生出几分不舍,说不清道不明,每天想得最多的是怎样把这个人长期留下,晚上,躺在床上,灯下月下的瞅着那人不甚真切的脸,错不开眼,从内心散发出的不舍愈发浓,又不可言说。
“哎,你出去有去处?”少爷连名字都懒得叫了。
“有。”
“你就不能多说一字儿?”
“有啊。”
“再多一字儿?”
“有去处。”
“呵啊……说真的……你要没事儿,住着就好,这几天还习惯了,你走了孤死了,再说……要不我告诉我爹,让他想个办法?”
“不可!”方日生的声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