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骑士的目光看到了那断裂的铁链桥,心下顿时了然。
“要我帮你吗?”声音依旧很温文,却直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仿佛是近在耳边低喃一般。
一旁徐跃和众将士顿时一愣,哪有神仙会问这种问题的。
身後原本匍匐在地的胡骑们,却忽然飞身而起,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麽,然後为首一名将领模样的人从背上取下一张巨力弯弓,搭上一只羽箭便奋力射出,破风凌厉,直奔那骑於马上的银甲骑士而去。
那河伯似乎并不在意,眼睛仍是直直看著银甲骑士,却在羽箭飞至之时,右臂一抬,以掌心倏地握住了了箭身,轻松的架势好似接住了一个抛向他的小石子般的简单。
众胡人大惊,还来不及回神,只听一阵嗖嗖作响,箭筒中的箭犹如有生命一般飞奔而去,黑压压的聚於空中盘旋几周,然後纷纷垂落至河面,竟搭成一座绵延两岸的箭桥。
银甲骑士心领神会,微一颌首,示意徐跃率剩余的兵士过去。
徐跃迟疑的打量了那悬浮空中的箭桥半晌,才战战兢兢的策马上桥。
桥面由无数根箭支平行相连,马匹踏上去竟是丝毫不晃,只是这凭空构建的桥梁过於单薄,甚是吓人,直到渡过了黄河老半天,徐跃和众士兵都没能缓过神来。
银甲骑士最後一个过河,脸色复杂的看看河对岸骂骂咧咧却有无可奈何的胡族士兵,又转向眼前一直注视著自己的河伯,便要翻身下马,跪谢神明,却因失血过多而引发全身脱力,一个踏空便摔了下来,接著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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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据信使急报,昭明帝已於昨夜猝然驾崩……」
「……宦官罗坤自封摄政王,眼下已把持了整个朝政……」
「……殿下的皇弟平王,於昨日登基称帝,号昭平帝……」
「……罗坤已全国通缉,称殿下通敌卖国,重金悬赏殿下的……」
可笑!可恨!
自己常年在外,南征北战,为了大昭天下出生入死,最後竟落得个通敌卖国之罪?!若是没有自己外御强敌,何来朝中宁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父皇猝然驾崩?一向身体健朗的昭明帝,什麽时候竟连偶感风寒都承受不起了?
若非皇後相助,那罗坤断然是没这份胆子、也没这个本事的,那个女人就是打著一份怎样的主意?难道谋害亲夫不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吗?
无论是谁,无论用什麽样的手段,弑父之仇必将亲手血刃,至於那原本属於自己的位置他也绝不会拱手让人!等著吧,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唔……”
肩头传来的炙痛令昭苍天闷哼出声,悠悠睁开双眼,四周环顾了下,发现是在自己的营帐里。
心下顿时思绪流转,想起那黄河隘口遭遇伏击,想起身中利箭,还有那天降神火,飞箭架桥和奇异之人。
“你醒了?”一温文磁性之声响起,昭苍天侧头望去,只见床头立了个人,正手执面巾,缓缓搓洗。
“河伯?”昭苍天惊异。这河神怎会随著到他营帐里来了?看起来还是在照顾他的架势,莫不是他又救了自己?
对方莞尔一笑,“你该不是真当我是河神?我可没那玄乎,就是普通人一个,你喊我澜空就行。”
刚才他昏迷其间,跟他的众多属下略作交谈,才发现他们是把他当作神明了,虽然自己并非普通人,但也没兴趣冒充那神怪之辈,还是讲清楚的好。
“你不是河神?那你为何从天而降?更有那般出神入化之技?”
“我的飞船导航仪坏了,只能就地降落,顾不得是河是陆。至於你说我什麽出神入化之技,那不过是我的──呃,武学罢了。”
通过他了解到的这个社会的相关讯息,他们不但不知道外星人这一说法,甚至完全没有这个概念,自己也只能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解说了,就不知眼前的人能不能理解。
“世间竟有如此奇异之武学?”莫非就像野史所传的姜子牙助武王伐纣一般,自己也遇上世外高人了?这便是天意?昭苍天心念一动便翻身起床,屈膝半跪於澜空跟前。
“原来是高人前来相助,苍天有幸,能得高人庇佑,万望高人助苍天报弑父之仇,夺回大昭江山,以应天理公道!”说著便要叩首,却被澜空拦住。
“不必如此,其实反而是我有求於你。所以,要我助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功成之後要替我达成心愿。”
昭苍天闻言抬头,“不知高人有何心愿?但凡苍天能力所及,必当竭力为之。”
澜空摇摇头,“这个还不是时候告诉你,而且眼下就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待时机成熟之时我自会明示。”
“苍天感恩,日後还望高人多加指点。”
澜空将他从地上扶起,“不必如此客套,我会在著陆之地碰上你,也算因缘巧合吧。我的心愿必须要人上之人才能帮我达成,而我看得出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昭苍天一喜,这高人是在暗示自己天命所归吗?
“苍天多谢高人抬爱。”说著便又要行礼,被澜空拉住。
“好了,你也别高人高人的喊我,我还没你高呢,你就喊我澜空便可,也不要这麽多礼数了,我消受不起。”
昭苍天闻言顿时豪爽一笑,“既是如此,苍天就恭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