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年,双沅知道自己貌似当了一个替代品,而且是自己亲哥哥的替代品,虽然有些膈应,但想到毕竟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各取所需,也就释然了。
第三年,双沅当米虫当的有些腻了,就拿着阮衡替他从大哥袁照辉那儿争到的遗产,开了个小饭店,高消费场所,就靠阮衡的关系拉人来吃饭,小有收入。开了两三年,名气出来了,不知道阮衡的人也知道了米香苑。而这几年,双沅和阮衡的感情是迅速升温。
袁家的舒坦日子,双沅小时候并没有享受太多。他在外头的生活过的极苦,走失被送去孤儿院,备有暴力倾向的养父收养,挨打过多,逃了出来。乞过讨,偷过钱,抢过劫,坐过牢。后来因为长得好看被人推荐去做mb,因为来钱快,他也就没推拒。自小的经历告诉他,有钱吃饱穿暖,有个窝比什么都重要。
而现在,阮衡待他极好,虽说很大部分原因是这张脸。但这并不妨碍双沅对阮衡产生好感,渴极了的人,一滴水都是莫大的幸福。
欢脱的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了八年。然而最近,双沅发现阮衡有些不对劲了,莫名的兴奋,又莫名发脾气,整一个女人来了亲戚的样子。回家少了,更注重保养了,穿衣服更骚包了。于是双沅就开始不淡定了,一切种种怪异表现,只能说明一件事,袁照青要回来了。
☆、生日快乐啊,双沅
当然,他只猜对了一部分,其实袁照青已经回来了。这个月他饭店突然多了好多麻烦事,自顾不暇,只能从阮衡的异常表现中抠出丁点信息。
好不容易处理完该处理的事,他好生拾掇了自己一番,亲自下厨做了烛光晚餐,打算往回勾勾阮衡的心。不料打电话对方不接,他又从不管他公司的事,不知去哪找他,只能守着一桌子菜**等。而自争遗产事件后一直没理过他的的大哥袁照辉突然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
于是,寒风凛冽中,他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了阮衡的车,看到了一张酷似自己的脸,或许是该说自己酷似人家。阮衡为那个人开车门,他们拥抱,亲吻,急不可耐的开门。他就藏在那棵寂寥的树后,看着淡黄色的暖光填满那充满了家的味道的房子,看着窗户上投影出的二人纠缠的身影,重叠,分开,重叠,分开……期间袁照辉来过一次,啐了蹲在地上的双沅一口,大概是双沅的样子太过可怜,他没有趁机揍他一顿。
袁照辉离开后又过了许久,灯熄了,一切归于平静。双沅就一直靠坐在地上,天空开始飘雪,不一会双沅就穿了一件雪衣。然后,十二点,钟声响起,双沅终于活过来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用冻僵笨拙地揉揉有些酸的腿脚。张开双臂,拥抱身边的树,僵掉的脸蹭了蹭粗糙而冰冷的树**,“双沅,生日快乐。”微微颤动的睫毛下,一颗颗眼泪汹涌而出。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已是午夜两点多,浑身脱力得摔在沙发上,明明感觉身体累到了极致,感官却是无比的清明。而眼泪,从开始落下,就再未停过。有自己的思想以来,一直被嫌弃,被抛弃。八年的时间太久,过去的伤早已结痂,而阮衡给的滋补,又使痂脱落,长出来柔软的肌肤。原以为,这么多年了,那个脆弱的十岁男孩早就不存在了,却原来,他被自己藏到了内心深处,唯有痛到极致,才会出现。
☆、别这样对我啊
发呆到六点,卧室里的闹钟响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要克服睡意起来,为阮衡上班做准备,呃,就像妻子对待丈夫那般。然而,最近阮衡频繁地不归家,自己又是史无前例的忙。现在想来,自己这么忙,也不是偶然吧。
收拾了桌上冷掉的饭食,开始收拾自己。然而,自己却被自己给吓了一跳。镜子中的那个人,面色发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黑眼圈那么大。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人形熊猫。这样的自己,应该更加不会被喜欢吧。泡了个澡,做了个保养,躺在宽大的床上,美美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