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不像祁云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自小身子骨就不是很强健,冷不防挨了这一脚,竟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吃痛的直咧嘴。祁忠鹤见状,便也不再动作,只怒目的看着满面是汗的祁云。
祁雨见了怕他要再动手,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双眼控制不住的流着泪,劝道:“爹爹!爹爹不要再打二哥了,二哥他就是一时糊涂才会着了那个人的道,二哥他已经知错了,求爹爹不要再打了!”
祁忠鹤向来疼爱这个性子活泼又喜欢跟自己撒娇的闺女,眼下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下便有些不忍,正欲叹出一口长气,就听一直都不肯求饶的祁云开了口:“你不必求他,我没做错。”
祁云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才因为祁雨的求情而有些软化的祁忠鹤,顿时怒发冲冠,指着他一连喊了几声:“孽子……孽子啊!”
说罢,他便又预挥鞭上前。
祁风见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他爹手中的鞭子不肯松手。
他被祁风死死的抓着,见挥鞭不得,只得将手一甩,冲着一边的人道:“去,把这个孽子给我拉到祠堂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一旁的人听了,忙上前来将祁云搀起,半扶半拉的带去了祠堂。
夜里,院子里静悄悄的。
祁云一个人在祠堂跪着,身上被他爹打的伤火辣辣的疼,腹中也是空空的叫唤了许久。他看着祠堂里供奉的那些牌位,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来。
这祠堂,他倒是许久都没有这样被罚进来了。
他小的时候虽然时常闯祸,也常被他爹罚到这祠堂中跪着,可到底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饿个一天半天便罢。后来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对许多事都看得开了,做事也多少有了些分寸,所以倒也不像小时候那般常常受罚,顶多不过骂两句了事。
如今因为他和秦歌的事被发现,再度叫他爹大动了干戈,恐怕就不是如小时候那般,把他关上一两天的事了。
他伸手抚了抚额上的伤,不知怎的就很想念秦歌。
今日一旦被关,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了。
正想着,就听得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拦我做什么?”
“二小姐,不是小的要拦您,是老爷吩咐了,不让人探望……也不让人给二少爷送吃的。”
“我就是进去看一眼,一会儿就走,碍不着你们的事。”
“二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我们……”
“行了行了啊,反正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们不说的话,爹也不会知道。我就进去一会儿,你们在这看着。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你们就说是我硬要闯进来的,我自会一力承担,定不会叫他怪罪你们。”
“这……好吧,那您快点。”
“知道了,赶紧开门!”
接着,祁云就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响起。随后,则是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他微微一个偏头,见祁雨手拿着个食盒在他身边停下,蹲下身来一边掀了盖子一边道:“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垫垫。”
说罢,便从那食盒中拿出个盛满饭菜的碗来,与筷子一并递到他眼前。
祁云看了看她,眼下倒觉得这烦人的妹妹还是有那么点可爱。他将碗筷接过来,快速的扒拉了两口,见祁雨哭丧着脸瞧着自己,便又做出个吊儿郎当的相:“今儿个可是多亏了你哭的那一鼻子,要不然啊,你哥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祁雨听他一说就有些来气,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扔到他身上,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成天出去鬼混,爹他怎么会罚你。”
祁云摇摇头,也没去捡那药瓶,只问:“福喜怎么样了?”
“福喜伤的很重,到现在都还没醒。不过我已经找大夫偷偷给他看过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只说是要养上好一阵子……”一想到福喜伤的那个样子,祁雨便有些心有余悸。
“是我连累他了。”祁云说着,眼神中不由透出许多愧疚。
福喜自小跟着他,小时候自己四处惹事上房揭瓦,福喜没少跟他一块受罚。所以他也从不当福喜是个下人,连自己似乎不喜欢女子的心思也都说给他听。也正是因为他对福喜如此信任,此番才会连累福喜挨这一通好打。
祁雨见自家二哥眼中落寞,心中不觉有些委屈,遂说道:“都是那个秦歌害的,要不是他来招惹你,你才不会……才不会……”
这话她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在她看来,她家二哥虽然成日里不干正事,但在这种事情上作风却从来没有问题。若不是那秦歌主动招惹,他家二哥怎么会和他搅合在一起。
祁云看着她脸上又是悲又是怒的,倒也大抵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看着她道:“和秦歌无关。”
祁雨这会正在心中咒骂着秦歌,忽而听得祁云此言,心中更是不快,正欲开口,就见祁云继续说道:“与他无关,是我本身就喜欢男子。”
祁云这话说的波澜不惊,可祁雨却是听得心中一阵的惊涛骇浪。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二哥,不由张口呢喃:“不会的……你怎么会……”
“可还记得,上次你问我林墨娆之事,我是怎么说的?”
上次?祁雨不禁一愣,这事儿她记得清楚,当时是她一心想撮合自家二哥和林墨娆,谁知却被自家二哥拒绝。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