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死了没?”莫长思冷冷问道。即使她知道苏路没那么容易死。
“还剩几口气。”
“留着,把他治好。”莫长思冷冷说道,“好生待他,让他就住在别阁。”
“是。”
嘱咐完这一切之后,莫长思便运起了轻功,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刻,她只想静静。
不知不觉之间,莫长思到了若月山的山顶。
这个地方,她从未让任何人踏足。
放眼望去,是满满的桃花,这片桃林在玉儿五岁的时候,她就种下了,想把这片桃林当作玉儿的成年礼送给她。其实已经不远了,还有一两个月,玉儿就要十六了。她记得清清楚楚。
最高的那棵桃树的一根树**上吊着两条粗大的麻绳,大概两米多长的麻绳下挂着一块檀木。
檀木也约有一米宽,足够容纳两个人坐下,离地大概有几十厘米,地上还有一堆雕刻工具,也能很明显的看出檀木的边缘有些地方已经经过雕刻了,精致的花纹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这就是她这几天都在弄得东西,如今看在眼里却只有满满的烦躁。
她抚摸上那檀木块,低声吼道,“真是够了!”那价值连城的紫金檀木块便应声而裂,掉落在地,两根麻绳下端不断的摇晃。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莫长思仰天吼道,忽然有些无助的跌坐在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风教,为了玉儿啊!为什么?为什么玉儿还是会跟别人走?为什么玉儿还是会离开她?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她的玉儿,她的玉儿想要离开她;她的玉儿,想要跟一个男人走……是她对玉儿还不够好?是她对玉儿的爱还不够?明明她只有她,为何玉儿不能只有她?
莫长思望天,忽然又苦笑一声。是呢,是她的错,她竟然对玉儿存了不歹之心,她竟然想对玉儿**那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玉儿无助的、哭泣的表情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说要好好保护玉儿,却是自己去伤害玉儿;她说要一直陪着玉儿,却是强迫着玉儿陪着她;她说要给玉儿全天下最好的,却是连最基本的安心都无法给玉儿……
她曾以为不让玉儿下山,世间的浊气便无法去浸染玉儿,玉儿便还是那个纯洁无暇的玉儿。却未曾想过,自己满身的浊气去靠近玉儿,又怎能不多多少少让玉儿受到影响呢?
玉儿是她一点一点养大的,玉儿于她而言,便是亲生的骨肉,无法分离。可是她却对玉儿怀有了不好的心思,也许这种心思很早之前就有了。
她现在甚至想不到该怎么去面对玉儿。玉儿肯定不会原谅她的。可她真的不愿放手,她无法相信她的玉儿真的离的开她。在她的眼里,陆玉儿永远是那个凡事都需要人去照顾的小孩子。
如今,那个小孩子也不知不觉之间长大了……
如果玉儿因此不愿理她,这将是对她最大的酷刑。所以无论做什么,她一定会去寻求玉儿的原谅的。
玉儿,早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甚至是中心。她怎么能失去自己的心?
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原谅自己,又何况是玉儿呢?
也许这种过错要交给时间了。也迫不得已交给时间。
她需要冷静冷静,大概玉儿也是需要的吧。心里那团复杂的情感,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缓缓站起了身,看了一眼地上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檀木,轻轻弯下腰,一点一点的去拾起。玉儿说想要一个秋千,她便费尽心思寻来这檀木,这世间仅有的几块顶级紫金檀木之一,如今成了一堆废料,她不心疼,只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还会有时间在玉儿成年前做完一个秋千吗?
她把小木块抱在了怀里,站直了身,放眼望去,是满满的桃林,是一片粉红。
她的玉儿,还愿意看她这片为她亲手种下的桃林吗?
莫长思勾起一丝苦笑,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偌大的圣风教还需要她撑着,她不能迷茫,她只能向前。
那个男人,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运起轻功,不多时便下了山顶。
圣风教其实是建在比较平坦的山腰一点的,隐藏在一片树林之中,很难被人发现,且机关重重,上山难,下山也不易。
但她熟悉这里一切,从小便在这里长大,又怎能不熟悉呢?而且若月山不少机关还是她亲自布下的。
她站在一根树枝上,看着隐藏在树林之中的圣风教,她是想透过那茂密的树叶之间去看她心心念念的玉儿。但是只是想想罢了,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超过人的极限,她只能去想象。
“外面怎么样了?”莫长思朱唇轻启轻声问道。
“回教主,流言散播的很快,那些正派人士已经乱成一团了。尽管那些正派掌门会聚集在苏家商量对策,但没有一门派愿做出头羊。”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人,听其嗓音沙哑无比,倒也辨不清是男是女。
“很好。”莫长思微微闭上了眼,“她什么反应?”
“在属下打探的消息中,她应该会在这几天前来吾教。毕竟武林盟主都在我们的手上,他们不能不慌。”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棕色竹筒,恭敬双手捧起。
莫长思看了一眼,那小竹筒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之中,打开那塞子,拿出里面的小卷纸,展开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