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经年不见,再次碰头的时候,昔日的泼辣妹子都活成了一个下九流,隔了七八丈,都能嗅到一股刺鼻的糜烂。
这都不叫冤家了,这整一个冤魂不散。
重逢的地点也颇蹊跷,是在医院里,结合她的特殊职业一琢磨,真是替她心烦,风月场里,要进行妇科检查的毛病也十分明显,不是怀了,就是沾了某种不**不净的病,他没好意思问。
邵一乾心不在焉地回到宿舍,敲敲门,睡眼惺忪的言炎踩着拖鞋给他开门,一气呵成地交代了一串事情:“洗脸水在蓝盆子里,洗脚水在红盆子里,热水器里有热水,你明天记着攒一桶水,楼下公告说明天停水停电。”说完便跳上床,重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脸面向墙里睡去了。
邵一乾心里郁闷,抬手关了灯,借着门玻璃上透过来的月光摸到床边,兑好洗脚水泡脚。
等那股温热把脚底的严寒全都驱散,裹在眉眼里的冰凉才逐渐消失,似乎血管里的血液才初始解冻,重新开始流淌起来。
他烂成一摊稀泥一般往后一靠,十分没出息地想,每天回到宿舍有人给端洗脚水,跟被人伺候有什么两样?他严肃地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没什么两样,他就是在被人伺候,而这个活儿应该是交由将来的媳妇儿完成的。
女人,将来要讨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做媳妇儿?
他奶奶那样的,家务能手,有事做事,没事搓麻将,跟街坊邻居比吹牛皮,把一**人马全都吹得五迷三道的,浑身上下尽显女汉子作风。
他妈那样的,唔,美得有些出类拔萃,不好找,至少方圆百里,他妈独孤求败,难遇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