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芩怔愣了片刻,猛然仰头,仍旧不解的问:“老爷,即便你想扩张童府的生意,可是童潼,他又能做什么?他现在不过一届学子,即便明年他当真高中状元,可他也只是一个新官,他……”。
“你懂什么!”童袁飞猛地朝魏芩怒吼:“你知不知道!童潼在学堂的授业恩师是谁!”。
这种事,魏芩怎么可能知道?
童潼在江城的名声是极其响亮,可是却也从没听他说起过他的恩师是谁,人人都只以为他不过便是江城刘松书院的学生罢了,又怎会知道这其中还牵扯了什么恩师?
然而魏芩越是迷茫,童袁飞越是愤怒,他一把掐住魏芩的下颚,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放着江城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不要,偏偏给子琴定下顾家的婚事?我告诉你!顾恩第与童潼的授业恩师都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闻人老先生的亲传弟子!你知道闻人老先生是谁吗?那是上任大学士!他两年前致辞之后便来了江城隐居!若不是我前往京城一趟,我都不知道童潼居然也是他的学生!可你!你都做了什么!明年童潼若是能参加会试!一旦他能高中,凭着闻人老先生的关系,童潼的仕途总不会差到哪去,一旦童潼在朝中站稳脚跟,我童府生意版图想再扩大也容易许多,可现在!现在你都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这些话……
魏芩惊愕了。
旁边的李姨娘听了,却只觉得恶心不已。
所以她现在也懂了,童袁飞为什么会跟顾家定下亲事,不是他看上了因为顾恩第这个人的人品如何,而因为他看上的、是顾恩第身后的关系跟未来。
那顾恩第呢?他又是何为什么会答应童府的婚事?连童袁飞都看中他的身后的关系,那他自己又知不知道?倘若知道,那他又为何要答应这桩婚事?
越想李姨娘越是想不明白。
然而转念在想童袁飞……李姨娘那垂下的眼底里面,嘲弄的冷讥不由得一闪而逝。
现在童潼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盛怒的也不是童潼的遭遇,而是……童潼的被逼嫁人,这段了他扩展生意的另一个途径。
想想也是,官商官商,没有那个当官的人,会比得上自己家里的人来得可靠。
明白这些,魏芩也懵了,懵了之后,她也知道为何向来放手后院从不c-h-a手的童袁飞,为什么这会这么生气了,可是……
“老爷……老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啊,如果我知道的话,不管童潼怎么喜欢顾恩第,我也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让童潼嫁给顾恩第的啊,老爷……老爷你相信我啊!”服软着,魏芩泫然欲泣,抓着童袁飞的脚环,一脸悔恨而又卑微,这般模样那里还有平日里那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气质。
李姨娘暗暗看着,心里冷笑不止。
童袁飞略微厌恶地撇了魏芩一眼,他毫不客气,一脚踹开了魏芩:“这些日子,府中的中馈,你暂时不必理会了,给我呆在院子里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来!若不然就打断你的腿!其他的,都交给若梅打理吧”。
“老爷!”魏芩浑然一惊,猛然仰头看他。
童袁飞却看都不看魏芩,只转身朝外头走去:“管家!备马!我要去溪水村!”。
门外管家两腿发软连忙应是。
李姨娘站在屋里,朝着童袁飞的背影微微行礼相送,童袁飞突然扭头看他,原本y-in厉的话音,也随之缓和:“若梅,你跟我一起过去”。
李姨娘面色微惊,那猛然抬头的样子,似乎带着几分受宠若惊,见童袁飞眸光略显温和的看着自己,李姨娘淡淡抿唇一笑,乖巧的应了声是。
从魏芩身边走过的时候,李姨娘的眸光只是朝魏芩身上淡淡一撇,而后便在魏芩憎恨的眸光里面,随着童袁飞朝着花溪村过去了。
☆、找人
童袁飞带人前往溪水村来了,只不过他这个临时的决定,溪水村里却没人知道,而此刻的顾家,全都因为童潼的出走,而乱成了一团。除了王氏要照顾两个小儿子外,全家人都跟着出去找童潼去了,然而也是因为这一出,童潼脑子不清楚的事情,也彻底传得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都知道了,众人虽然唏嘘不已,却也知道当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一个一个只忙着左邻右舍招呼一声,都赶紧的跟着出去找人。
这花溪村里虽然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却也不小,倘若童潼是有心要藏起来,他们一时半会想要把人找到也不容易。
“我说着顾老哥家,你家那男媳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出走了啊?”黄昏将至,树林边上,有村妇在跟着找了许久之后,累得走不动路,随处寻了个石墩坐下,垂着腿,就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想到童潼的出走,这妇人心里也忍不住嘀咕:这明明是才刚成亲没两天啊,怎么转头就出了这个事?
顾岩尉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他这脸色是因为担心童潼,还是因为这妇人的问话。
两人身边,另外有人跟了过来,朝那妇人背上拍了一下:“朱大嫂,你有功夫在这问,还不赶快跟着找找,这天眼看着就快黑了,山里又不安全,到时候要是顾夫子的男媳在山里出了事那可咋整?”。
“我这不是走不动了,累得慌歇歇脚么?”朱大嫂像是忘记了刚才的话,追着那人去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