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泽再次喝下。
接连几轮后,殷白泽觉得不太对劲。
只见裴钰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蒙,口中来回念着:“殷兄,不醉不归。”
显然是,已经醉了。
殷白泽不由失笑,就这点酒量,还想同自己一醉方休。
这时裴钰已经不自觉的将身子伏在了身前的桌上,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被酒润泽的的红红的唇还时不时的开合,冒出几个模糊的字节。
殷白泽试探的开口:“裴弟?”
没有回应。
殷白泽抬手,拍上他的肩膀:“裴钰,醒醒!”
仿佛被打扰了睡梦,他的眉头轻轻蹙起,长长的羽睫微微颤抖着,秀气的鼻子还皱了皱,却仍是没有醒来,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殷白泽的心狂跳了起来。
借着几分酒意,殷白泽放肆的抚摸着他的面容,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俯身痴迷的吻着他的额头,眼眸,鼻尖……嘴唇。
先是轻轻的触碰,然而在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后,忍不住开始小心翼翼**着,感受着那唇齿间的酒香,越来越沉沦,越来越贪心。终于,他尝试着用舌尖撬开唇下的贝齿……
仿佛受到钳制,还有唇上异样的触感,裴钰忍不住偏头,抬手推拒。
裴钰的反抗,让殷白泽猛然惊醒,他忙去看裴钰的反应,只见他转了个面,继续俯趴在桌上,显然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殷白泽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是可以,他不想让裴钰厌恶他。
如果,那个沈姑娘同裴钰真的是两情相悦。
那他也会祝福的。
殷白泽叫了小二,结了账,便半搀半揽的将裴钰带出了玉露楼。
小二目送这对客人离去,神色有些微妙。
天色已晚,月影朦胧。
此时,裴钰的意识已全然下线,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殷白泽的身上,他的头顺势倚在了殷白泽的肩窝,温热的鼻息呼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殷白泽一颤,垂首看了一眼裴钰,然后默默的将他打横抱起。
缓缓的往裴府走去。
尚是初春,夜里的风还有些凉,裴钰不自觉的偏头往他怀中缩了缩。
看着安然缩在自己怀中全无防备的裴钰,殷白泽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这样亲密的时刻,怕是不会再有了吧。
能不能,让他……
他就放纵自己这一次。
看着越来越近的裴府,殷白泽下定决心,带着裴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殷白泽好似是逃一般的离开裴府所在的巷子,他的心跳的极快。
全然没有注意一直悄悄跟踪在他身后的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沉迷农药……
第12章 劫
走了大约一刻钟,再穿过那条小巷,便是自己的一处私宅。
殷白泽毫不迟疑的带着裴钰走进了那条黑漆漆的巷子。
夜深了,巷中分外的寂静,殷白泽的脚步声,裴钰沉睡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时,那道黑影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显得格外突出起来。
“谁在那,出来!“发现异常,殷白泽沉声呵斥道。
被发现了,那黑影便不再隐藏,从y-in影出走了出来,看身形是个男人,他蒙着面,手中一柄长刀,在朦胧的月色下闪着凛凛的寒光,冲着他威吓行的挥舞着,压着嗓子低吼:“把钱交出来!“他动作并不怎么敏捷,也没有趁机下手,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若是平常,殷白泽岂会惧怕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劫道匪徒。
只是此时怀中的裴钰沉醉不醒,没有半点防备,况且那匪徒手中还有一柄长达一尺的利刃,纵使他有信心能一招制倒匪徒,却也担心利刃无眼不敢托大。他不想让裴钰有半点闪失。
因此,他将自己怀中的荷包掏出来,扔向了劫匪。
没想到如此的顺利,劫匪将那绣工j-i,ng致的荷包掂了掂,放入了怀中,接着又胆大的持刀靠近了一步,贪心的指了指他怀中的裴钰:“还有他的。”
殷白泽皱了皱眉:“他没有荷包。”
劫匪变了脸色,凶神恶煞:“不可能,我明明见他换了两千两的筹码!”
联系到他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殷白泽猛然想起:“你是那个赌徒”
之前跟着裴钰将钱全部压上,最后血本无归的那个人!
“这么不识相,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小命的。“被认了出来,赌徒瞬间变了脸色,他持刀向殷白泽砍去。
因顾及着裴钰,殷白泽闪避的狼狈,异常的被动。几番动作,那凶恶的赌徒也发现了他这个“弱点“,便冲着他怀中的裴钰砍去。
殷白泽连忙后退,那赌徒趁机持刀前扑,眼看躲闪不及,那锋利的刀刃即将刺到裴钰的身上,殷白泽连忙抬手去挡。
料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用剑挑飞了那把粗陋的长刀,并一脚将那匪徒踹到在地上。
来人y-in沉着脸,持着剑,没有看那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匪徒,而是盯着殷白泽,眼神如刀:“不知这位公子,想将我的妹婿带去何处?”
——赫然便是白日里才见过的沈仪。
殷白泽处变不惊:“裴弟邀我一醉方休却不胜酒力,我不放心他,准备带他去我府上醒一下酒,小憩一会。”
想起花朝节时裴钰那一杯倒的酒量,沈仪便恨得牙痒痒,这么浅的酒量还要不自量力的与别人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