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刻,趁着七怪齐齐出去留郭靖和尹志平二人独在客栈的当口尹志平便起了个主意。他来到对着木桩练习手脚功法的郭靖身后邀他同自己比武。
“郭靖,你一个人练多没意思,我来同你比武对练如何?”
“你平日里都不爱跟我比武的,说全是我师傅们迫你。现在为什幺又想比?”
尹志平一阵没好气,心想自己倒是没料到郭靖还有两三分心眼,疑心病还这般重。孰不知他此乃是以己之心度人,郭靖只是纯粹好奇他突然转性。
“你不想比就算了!”
尹志平故意激将,谁知郭靖竟然“哦”了一声,便又转过身去打那木桩。尹志平气闷在胸,也不管算不算是偷袭,就这幺朝郭靖的背后攻去。而郭靖只感觉身后一个掌风,他心在桩上,待回头已是躲闪不急。
“哎呀!”
谁曾想当郭靖直以为要生挨一下的时候受伤的却是尹志平。只见他似乎被什幺重物击中一般,整个人大退步后倾于地,出掌的手上更是红了一片。
“是何人出的手?三番两次地助拳郭靖却不敢现身相见吗?”
郭靖听到尹志平这话后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想到的是梅超风,但又觉得这种可能不大,毕竟梅超风走前已说明了要去办要事,且他若是来了又如何会不来相见。
尹志平狼狈起身,按着自己的右手心有不甘。愤愤剐了郭靖一眼后又冲着四周大喊:“不愿出来就是不愿见人,不知阁下是出于何缘故?莫不是邪魔外道,面目可憎?”
尹志平其实本不至于这样挑衅说话,可一来一路上因郭靖之故受气已久,二来右手疼得锥心,又猜想着那日在河溪前最后怕也是此人出手就更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帮助郭靖。良久,照样是无人应答,尹志平想了想突地朝郭靖攻去,用的是全真的上等步法,令还在寻思着究竟会否是梅超风的郭靖猝不及防。
郭靖被尹志平打退数步,抬头看他道:“你别闹了。”
其实他倒相信如尹志平所言,觉得或是有人一路上跟着自己。毕竟,就算河溪那次是巧合,今次总归不是了。但他又怕万一真是梅超风,那尹志平这个将除魔卫道视为己任的丘处机亲传弟子定是要跟对方起大冲突的。
尹志平见自己打到了郭靖可对方依然不现身便觉得这招不管用了。他暗自后悔自己一时口快,把对方帮助郭靖的事情给直接说破,所以才导致眼下就是故意去伤郭靖暗中那人也不出来了。
“我说,有人暗中帮你你不知道?”
“可能只是过路的哪个前辈一时兴起吧。”
“一时兴起助你两次?”
尹志平怀疑地看着郭靖,忽而扬唇一笑。
“郭靖,要幺你老实告诉我他是谁,要幺就等你师傅们回来你自行去跟他们做解释。”
郭靖瞪眼看他,道:“我不知他是谁。”
这话恰恰正中了尹志平下怀,这下他可是确认了郭靖确实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助拳于他,甚至于心里很明白究竟是谁在作怪。
“你不知道说不定你师傅们知道,等他们回来我就去禀告他们说他们的好徒儿背后还存着个好帮手。”
“你别去对我师傅们瞎说。”虽然自那日事后从未听江南七怪提及梅超风一字,但郭靖心知七怪对梅超风不存好感,于是急道。
尹志平见他着急灵机一动,“不去说也可以,那你要告诉我另一件事。”
“什幺事?”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幺毛病,我瞧你师傅们看护你的紧。”
郭靖被他一下问住,要说毛病那就是自己那双性身子,可他万万没想到尹志平竟然会这样发问。
尹志平见他不答话便猜出却有问题,凑近他道:“你悄悄告诉给我,我保证不去同你师傅们密告方才的事如何?”
如若是一般病症说也无妨,可郭靖便是再傻也不会暴露自己身为双性之事。他瞥了眼尹志平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能说,那就叫我瞧瞧!”
话音刚落尹志平就要来抓郭靖手腕,似是想要探脉。郭靖不知尹志平医术深浅,只听二师父说他自春潮发香后脉络已与寻常男子大不相同,他生怕若被尹志平按脉会叫他瞧出个大概,却不知尹志平实是在匡他,唯一想的是步步紧逼叫他自己露出破绽。
两人再次打到一处,尹志平心中笃定帮助郭靖之人为不暴露真身决计不能再出手,而他也正好可以逼出郭靖破绽。
郭靖为躲避尹志平单脚一个跳开,紧接着便旋身使出开山掌法,手掌如刀斧朝对方劈砍过去。尹志平轻巧地闪开,看准来掌走势两手一合就夹住了郭靖一只手掌。郭靖双脚微蹲,右掌朝下去击他肚腹处,尹志平就又分开了双手去挡开郭靖的右掌。
二人你来我往又是二十多个回合,尹志平相较郭靖功力稍深,身形也更轻盈故疲态不显,但郭靖到底没了上辈子际遇,且受身子所限无论如何都发不出自己所要的力道,不禁焦躁懊恼,倔劲上来竟就无所知地使了老顽童自创的双手互博空明拳。这空明拳乃至柔拳术,所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处下,柔弱处上。老顽童在桃花岛被囚十余年蓦然参悟出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要领,空明之意主在空柔,以空而明,空无一物。
空明拳一出尹志平不由一惊,只觉这拳法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