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寒皱着眉,并没有说话。
“既然你已经来了月事,我自然是不会动你。”
听到柳中捷说了这句话,胡依寒一颗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今日给你带来了我找人去民间搜集的偏方,你要按时喝,说是能保证生儿子的。”柳中捷笑得有些殷勤。
“我们的大好机会,也就是这么几年了。倘若父皇一老,身子又差了,柳伴溪也一天天长大,再想易储,就会很难了。你明白吗?”
胡依寒只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她愣愣地看着柳中捷,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柳中捷又靠近了一些,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再忍忍,如果我的计划能实现,我们的日子都会好过一点。”
胡依寒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柳中捷看她的样子闷闷不乐,也不愿意让自己呆在这里不舒服,刻意放大了音量:“那雪妃娘娘好好享用,我这便告辞了。”
说完,他收回了搭在她肩头的手,打开了门,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胡依寒望着那一包用棕色布料包着的粉末,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生辰贺礼费脑筋
“哎······”这已经是潘星霓不知道第多少声叹气了。
“掌门何事终日唉声叹气呢?”若霞笑着走进来,端上来一碗绿豆熬的汤,里面放上了一些百合花瓣与莲子。
“姑姑呀,你来得正好,马上就是太子殿下十岁的生辰了,以往都没怎么好好送过礼物给她,去年更别提了,她竟然说要我消失在她面前不要吵她就是最好的礼物啦,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徒儿?可她是太子,真的什么都不缺,我寻思着画一幅她的画像送给她留作纪念也好。只是,你看——”潘星霓指着脚下的一摊画,“我觉得画她太难了,我试着画倾城公主,画薇姐姐,画小耗子,都觉得看上去还不错,可唯独画她······”潘星霓懊恼地嘟起了嘴。
“我觉得倒是挺像啊,你看这张。”若霞拿起一张画,仔细看着。
“真的吗?”潘星霓的眼睛先是一亮,后又黯淡下去:“姑姑定是在安慰我了,我倒觉得不大像,把她画得过于文静而显得有些呆板了。”
“那太子殿下在掌门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呢?”
潘星霓想了想:“她啊······冷脸,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亏她······”亏她自己还是个女孩子,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了。“亏她······亏她还读了那么多书,还跟着女孩子堆里长大,最是没趣的一个人了。”
“可是掌门仍然喜欢她。”若霞笑了起来。
潘星霓一听,脸立马红了起来:“谁喜欢她呀!”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女孩子呢?她是太不喜欢她了,总想针对她,逗她,捉弄她,嘲讽她。想看她生气的模样和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的模样。
若霞只是笑,接着说:“你觉得你画薇儿容易,画倾城公主容易,是因为你画的皮毛确实比较像,你觉得画太子画不像,是因为恨自己画不出那种神韵。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太子殿下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吗?”
潘星霓赶忙打诨给糊弄过去了,“姑姑,你心里有没有一个画不出神态的人?”
潘星霓倒是狡猾,也不继续让矛头指向自己,索性问起若霞姑姑来。她觉得在这么一瞬间,若霞姑姑的眼里确确实实是有一些情愫在涌动的。
“姑姑确实也有那么一个人,老也画不好。”
“原来姑姑清修这么久,心里也有喜欢的人?”
若霞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掌门用了‘也’,难道是承认了么?”
潘星霓咯咯笑了起来:“姑姑别说别人,就说说自己,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干脆还俗算了?”
“就是还俗了,也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那人志向高远,心怀天下,我与那人,终究不是一路的。”
“姑姑也心怀天下呢······”
若霞微笑着摇摇头。
潘星霓悻悻地垂下头,准备接着画伴溪。
“要是有一天,掌门的爹娘不喜欢太子殿下,掌门会如何?”
潘星霓一愣,“姑姑忘了,我爹娘早已······”
“姑姑没忘。”若霞仍旧笑着望着潘星霓。
潘星霓觉得这个问题好生奇怪。
“我会告诉爹娘不要不喜欢太子,她是个好人,心地善良,对人也真诚,没什么大架子,还挺聪明的,除了脸面上有些冷,别的都还不错······”
“若是一定只能选择一边呢?”
“那我······我当然选择爹娘了,毕竟爹娘生养之恩嘛。”潘星霓笑得有些心虚。
若霞当然知道,她能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她的爹娘已经不在了,若霞笑了笑,放下那碗消暑汤:“掌门记得喝下去,里面加了极少的碎冰,能降降温,再过一会儿,冰化成了水味道就变淡了。”
“居士,居士······”外头竟然传来了小耗子的声音。
潘星霓跑了出去:“咦,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