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又不知不觉来到那人住的屋子附近。正在屋外徘徊,忽听到隐隐一阵水声,细听之下,原来是那人在屋中沐浴。水声一下又一下,他突然心跳加急,脸上发热,热流涌向下腹。
只是听着水声,粗略想着那人在沐浴,连沐浴样子都没细想,yù_wàng便高耸起来。那依稀的流水声,仿佛带着热度流在耳畔,浇在心上,让他逃也般地离开了。
回去之后,他又羞愧又恐慌,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这种冲动?也太荒谬了!可是隔了两三日,回想起那天水声,他的反应虽不似当时强烈,却依然会有反应。
难道自己喜欢一个男人!他也听到世上有男风故事,却不敢相信自己会涉入其中。两个男人卿卿我我已是够别扭的,再做那事……他光是一想,就皱起眉头,满脸厌恶之色。可那天的反应……他思来想去,决定亲眼见识一下这龌龊事,再识辨自己对那人到底什么意思。
他找到一家规模颇大的青楼,既有姑娘也有小倌。登门之前,他特地用巾子蒙了面——若知道他上青楼,父母断不会轻饶了他,书院也会即刻将他除名。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立刻就被那艳丽的布置、轻浮的眉眼、淫亵的笑容烦恶到了,浓郁的脂粉香气更把他熏得双眉紧皱、面色冰冷。强忍着经过前院,到了小倌的院落,也没好多少,依然浮着脂粉气,他不由把覆面的巾子拉得更紧了一些。
他付了钱,让小倌和龟奴上演了一场春宫。眼看两个男人赤条条抱在一起,他果然心生厌恶。再看下去,但见小倌扭腰摆臀、做尽媚态,龟奴满脸淫笑、粗话连连,更觉不堪入目。及至放浪交合,尖叫嘶吼,又哭又笑,他顿觉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没等结束便起身下楼。
好了,自己肯定不好男风。且舒了一口气,他又陷入思索,那么自己对那人到底是……闪过那人的模样,心头便是一动。若换做是自己和那人……若是那人褪了衣物,红着脸看着自己,任凭自己……他顿时血往上涌,气息急促,浑身燥热难耐,yù_wàng勃发,半天都下不去。
他惊呆了。这是什么缘故?他决定再去一趟青楼,重新引起厌恶,便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看到小倌交合,他果然又皱起眉,但只要联想到那人半分,便要面热心跳,欲火不熄。他看着眼前的春宫,脑中却尽是自己和那人的缠绵光景。
一旁伺候的老鸨见他出手阔绰,却只看,不点人,猜到他有洁癖,讨好地提议道:“公子若是喜欢,何不挑个人陪伴,此间滋味可是销魂得紧……我们这有**净孩子,没陪过客人的……”
他一听,便把数额大的那张银票收回,换成较小的一张。
老鸨懊悔得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忙道:“妾身多嘴!公子勿要生气……妾身给公子赔不是……”立即叫来一名龟奴。龟奴满面笑容地在旁给他指点解说,这一步是何意,那一着是为甚,如何减少受伤,如何彼此愉悦……以求他观看尽兴。
他上青楼两趟,本想除去荒唐念头,谁知对那人绮念更深。想着那人,有时竟到了自渎的地步。藏着这种念头,烦恼不堪,却无法可解。三年里梦到那人几十回,其中与那人亲热的不下十回,甚至有两回梦见自己成亲,对象正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