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徐曼就是徐曼,” 田小蕙真挚地说,“我就是佩服你的那份勇气,有你跟我共度人生,我信心倍增。”
“小蕙,刚刚还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这又表扬上了。不过我觉得,论为人处世,还是要向你学习,多点善解人意,多点灵活处理,不能像我这样一意孤行。”徐曼说道。
“你别给我戴高帽了,徐曼,说句老实话,不等你敲边鼓,我自个这心里都直打鼓,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父母家里的局面。你说,要是他们给我介绍对象,安排相亲,我究竟是该慷慨拒绝,还是假装配合、曲意逢迎?”田小蕙问。
“嗯,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吧。反正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够应付自如,尽量不伤和气,做到两全其美。”徐曼说。
“徐曼,得得得。”田小蕙决定绕过表扬与自我表扬的诱惑性暗礁,继续航行在原来的航线上。她说:“你说咱们中国男人的日子过得该有多么写意呀!”
“此话从何说起?”徐曼问道。
“你看啊,他们还在娘肚子里,就成为被上帝筛选的人,传宗接代必须依靠他们。男人当然也不容易,因为任务挺重的。他们一生都要埋头于光宗耀祖、荣妻荫子,自己当种马时还不能有任何闪失,过去独生子女政策,一锤子定乾坤,风险太大。虽然生不出儿子可以怪罪女人,男人自己也抬不起头呀。但你别忘了,徐曼,男人固然肩负使命,但他带个把子更是天生的傲娇和天然的恩宠,全部女人都是给他们准备的,为他们服务的。你瞧这一代一代的父母,就算他们有女儿,而且他们自己有一半本身还是女儿身,可是一辈子不都是为男人保驾护航吗?《三字经》说‘人之初,性本善’,我算看透了,就算人真的性本善,男人们很快就能看明白,社会对他们来说得天独厚,他们要是不变坏,也没谁了。有时我想,要是男人们再长点本事,递香火这事也不用求助于不怎么可靠的女人,那他们可就省心了,还他妈找我们女人**什么?我是眼科医生,倒后悔没有去专攻男人不孕不育,看啥时候生物医学能进步到让男人自己播种、自己生孩子,那真是天下太平!”
田小蕙一番话让身边的小伙伴彻底惊呆了。徐曼至少可以确定,田小蕙不可能再回到男人身边去,这一点让她倍觉欣慰,心里踏实。徐曼现在才知晓,田小蕙对男人的深恶痛绝竟然到如此地步,这跟她自己的情形有所不同。她走上拉拉之路,起源于自己性意识的觉醒,她对男人只是缺乏性需要,对男人本身并没有那么不屑,尚能秉持公正的立场。而田小蕙可能一生都无法清楚地分辨出,她究竟是天生就该留在女人的世界里,还是因为在男人的社会饱受欺凌和摧残,终于变得无法忍耐,只好喝了这杯酒,与往事**杯。然后收拾起行囊,抖落一身的尘土,踏上遥远的路途,从异乡返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