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工作的行程安排表,冷静道:“我今天会加班。”
“噢……那好吧。”那边传来叶澜努力掩饰尴尬的笑。
沈妄秋并不是一个不通风月的情人,相反,叶澜今天的行为其实令他十分愉悦——被别人惦念总是一种让人愉快的体验。
而思量间,他发现叶澜的电话还没有挂。
“还有话说。”
“没、没有啊。”那边似乎也很意外沈妄秋还会同他说话。
“那怎么不挂电话?”
叶澜尴尬地笑,“在等你先挂。”
他从来不敢先挂沈妄秋的电话,怕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而自己没有听到。
沈妄秋的心里却因为这句话被一种奇妙的情绪充斥了,他搁下手里的笔,眯了一下眼,“十点半吧,我下班过来。”
片刻沉默后,是叶澜惊喜的声音,“好的呀,我等你。”
叶澜住在离沈妄秋公司半小时外一块别墅区,因为远离市中心,是个非常清净的地方,夜里稍有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天夜里,叶澜坐在客厅,从下午五点一直坐到下午十点半,他听见离这一公里远一所私立学校的放学铃声响起,然后是孩童嬉戏欢闹的声音,一切寂静后,明月初生,夜风扑簌而来,邻居家的猫从墙角走过,嗷呜嗷呜地打了个滚,碰倒了放在墙边的一盆仙人掌,刺得它大叫一声落荒而逃,最后风止云收,路灯一盏盏熄灭,仿佛连带着声音都被黑暗吞噬。
叶澜盯着时间,九点、九点半、十点……十点半,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沈妄秋是个极其守时守信的人,从没迟到过。
他犹豫地打开门,从门后伸出半个脑袋朝外头看去。
除了必要的出门,叶澜很少与这座别墅周围的空气接触,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门外,一条长长的石子路穿过花园通到外头的铁门。
他半和上门,刚踏出半步,就觉得腿冷——下半身只穿了一条丝袜。
于是叶澜又退了回去,套了一条睡裤才又跑了出去。
他扒着铁门,踮着脚往外看。
等待是最为无用的东西,可是除了这样叶澜似乎别无办法。
夜里很凉,叶澜呵着气往外张望,他想一会儿沈妄秋来了,自己是该和以前一样听从沈先生的每一句话,还是像穆安宁教他的一样扒开沈妄秋的衣服,用穿着丝袜的脚尖去拨弄沈妄秋的下半身……
后面一种对于叶澜来说太难了,光是想想他就觉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