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m国的时候,因为不适应,所以经常到酒吧喝酒,所以可能让大家产生了误会。”沈清音笑道。
他当年何止是不适应,自从无意间知道真相,他的心就仿佛漏了一个洞,一直呼呼的吹着冷风,走的那天,他一直磨蹭着不肯登机,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邵康过来,只要他过来,就说明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他愿意原谅他。
可是直等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人,空姐再三催促下他才上了飞机,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邵康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他想说,既然那么难过,为什么迫不及待的要走呢?他提前五个小时在机场等着,就因为沈清音一直不肯见他,他想在机场再见他最后一面,可惜始终没有等到,后来才得知他提前一天了机票飞走了。
大概是怕自己得到消息吧,邵康苦笑,回到住的地方埋头大睡,仿佛冬眠的松鼠,希望借此将伤心的事情都在睡梦中遗忘,起床后就叫外卖来吃,心里空落落的,只有食物才能填满,这样等三个月后盛太太将盛辉送到欧洲之后回来看他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体型丰硕的邵康了。
过去的事情两个人都不想再提,再说下去又会触及到血淋淋的伤口,都是好不容易才勉强愈合伤疤,变成现在这种表面上相安无事的样子,又怎么可能自曝其短。
尤其是邵康,自从沈清音回来后还没好好的看过他,此时低头假装喝些东西,偷偷打量他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再对比一下自己现在的身形,忽然生出了无限气馁的情绪,现在的自己,哪里有当年的半分模样,配不上沈清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之前死缠烂打想要重新复合的想法在此时忽然付之东流,请求他的原谅就好了,邵康想,至于这个人,现在变的这么优秀,这么好,可不是现在的自己高攀的上的。
低头看看自己灰扑扑的运动裤,邵康苦笑一声,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沈清音——是沈清音母亲的项链。
沈清音的母亲年轻时疯狂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后来才知道那男人是有妇之夫,还被原配夫人打上门来,伤心之下退了学,只带着他们定情的项链和肚子里的沈清音回了老家。
后来,沈清音的母亲和外公相继去世,这也成了沈清音身边唯一关于母亲的念想,他觉得和邵康很配,便送给了他,没想到如今又再次见到。
“这?”沈清音见到项链,明显一愣,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以此为借口,但是并没有真心想要收回,不过是得知邵康病了,为自己找的见他的理由罢了。
邵康低下头,睫毛微颤:“我觉得我不配再拥有这个了,把它还给你,你或者自己留着,或者找到比我更合适拥有他的人,都是很好的选择。”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发抖。
沈清音无语,默默拿过桌子上的东西,项链被保养的很好,没有丝毫的污垢和灰尘,看起来光洁如新,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爱惜,沈清音默默摩挲着,似乎能感受到邵康的体温。
正想说些什么,座位旁边的玻璃被有规律的敲击,盛辉略显苍白的脸出现在外面,沈清音呼吸一窒,邵康已经站起来,和他说了抱歉之后就出去了,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沈清音只觉胸中憋闷,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邵康和盛辉相携走在路上,这里离邵康家不远,沈清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往邵康家里的方向去了,坐在车里的秋阳牢牢盯着他们,不肯放过一丝一毫,恨恨的垂着方向盘,想着计划是不是要提前。
天气不算冷,邵康却感觉身上有些凉,一路上都是沉默,早些时候盛辉给他打电话过来,说有事情要谈,邵康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盛辉是唯一的一个,虽然关系有些尴尬,但也不得不说了。
盛辉却不太赞同他和沈清音继续来往。
反对的理由当然有很多,邵康却全然不在意,知道他清楚的认识到了和沈清音之间的巨大差距,也对,现在的他的确是配不上沈清音的,更何况他当初如此狠狠的伤害了他,现在的沈清音明明有更多的选择,他只是其中最糟糕的那个。
邵康和盛辉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却不尴尬,邵康勉强提起精神道:“好了,事情解决了,不用太担心我,没事的。”
盛辉沉默了一下,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道出一句:“对不起。”目光深沉,全是沉重的歉意。
邵康惊了一下,然后看懂了他眼里的东西,两人算的上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当下摇头:“这种时候,又何必说这些,不说别的,难道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吗?”
盛辉苦笑了一声,“我知道,当时我胆小怕死,害你去做那种事,并且,如果不是我太冲动,你根本就不会被沈清音发现,他看起来温和,其实性子最倔,这一点,我们很像。”
时隔多年,在死亡线尚在挣扎了一遭之后,他终于承认和沈清音的血缘关系,并且不以此为耻。
“我常常想,如果当时能够冷静一点,再耐心一点,是不是结果就会完全的不一样,是不是,你会过着幸福的日子。”盛辉看着街边匆匆走过的人流,眼中有悲伤的情绪流淌。
他的状态不太对,虽然手术之后,加上在欧洲的疗养,盛辉的性格改变了不少,但他向来不是悲观的人,更不会说什么如果的屁话,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