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摸着他脸庞的轮廓,突然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的震动,我惊的立马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杜云枫,他一大早不跟萧缠绵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站到窗口接起电话轻声细语的问,
“喂,云枫,什么事啊?”
接下来他说的内容让我不可思议,我心上的温度不比外面大雪纷飞的温度高多少,直至冷却坠入谷底。
“修雨,萧被检查出急性白血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你是他做好的朋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眼前突然一阵光晕,硬生生只听到了五个字:急性白血病。我不管依旧在睡梦中的悠然,忍不住大叫出来,
“怎么会这样?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
我挂了电话,手在瑟瑟发抖,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我立刻穿上衣服,醒来的悠然一脸茫然,
“修雨,怎么了,找什么?”
“悠然,萧正在医院抢救,我没时间跟你说,我要出去、出去一趟。”
我眼睛发烫,脑子里一片空白,悠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拉住浑身颤抖的我,
“别急,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我陪你去。”
我们冲下楼,悠然开车到了医院。在抢救室门口,杜云枫垂下头一脸呆滞,往日的傲气早就烟消云散了。我立马跑过去,蹲在杜云枫面前,谨慎的问,
“云枫,萧呢?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还在里面,”
“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连感冒发烧都很少有,你说的白血病,是不是搞错了?”
杜云枫颤抖着声音,极尽无助而绝望的声音,
“不知道,今天早上他起床,弯下腰洗脸的时候发现流鼻血,我没发觉什么不对,直到他说他头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脚无力倒在我的怀里,我立刻打了120,来到医院,医生初步诊断有急性白血病的可能,具体的要等进一步的化验,我坐在这里回想,他最近三个月一直流鼻血,而且频率在增加,这个星期又低烧不断,更可怕的是、是今天,我看见他的腿上有几点瘀斑,我越想越害怕,怎么办,我好怕,我好怕!”
他用手捂住脸抽泣,红肿的眼睛不断涌出泪水,看着爱的人正处在危险的边缘,自己却无能为力,杜云枫哭了,哭的很伤心。不久,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
“萧俊怀的家人在吗?”
“我们是他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经过我们的检查,他患有急性白血病,请立刻通知他的家人,办理住院手续。”
听到医生的话,凉透的心又被插上一刀。我只知道,杜云枫跪在地上,脸皱成一团,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呜声。
悠然陪着云枫,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萧的父母,他们听到自己的儿子得了白血病,静的出奇。半个小时后萧的父母赶到了医院,望着icu中躺着的儿子,全身被贴满各种检测仪器,心脏缓慢的跳动着,咚咚,咚咚,咚咚!慢的生怕下一秒,仪器上就只剩一条平直的白线。萧的妈妈是个温柔慈祥的人,这是我对她的第一映像,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病床上,她却和所有人一样无能为力,只有趴在玻璃窗上观望的份儿。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雾了又散,散了又雾。了解过情况后,萧的父母怀着一丝希望等待,等待骨髓配型成功的结果。
萧的父母并不知道杜云枫和他的关系,而且云枫现在心情不稳定,我们只能带他一起离开。他说他想回家,想回到和萧在过的那个家。我们把杜云枫送到家,一进门他就把门反锁,不让我们进去,我怕他做出什么事情,在门口极力的呼喊。而他,只是靠着门淡淡的说了句,
“让我静会儿,我不会做什么的,毕竟我还要等他!”
我和悠然回我们的家,路上悠然没跟我说任何一句话,他看出来,我现在需要安静一会儿,整理自己的心情。可一进卧室我就抱着悠然,勒的很紧,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还是决堤了。
“悠然,怎么办,我好、好担心他,我好怕他、他会离开我,悠然,怎么办,我害怕,好害怕,”
“修雨,先哭出来吧,我陪着你。”
我趴在他肩上哭了十多分钟,才勉强能把话说流利。萧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真的恨极了自己的无能、懦弱,眼泪不应该是一个男人应对问题的解决办法,所以,我要振作起来!只要配型成功他就有救了,现在是初期,还有时间,我们要做到的就是等。我不能把消极的情绪带给他,等他醒来我就去看他,和他说话和他开心的笑,医生不是说了吗,良好的心态可以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这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为他做的!对,他至少还在,还活着,对,要让他开心,我不会再哭了,我好好准备,等他醒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
那个萧在过的房间,今天之前还是一个温暖的小窝,属于他和杜云枫的小窝。外面飘着雪,屋内没开任何暖气,仅有的低温对现在的云枫毫无用处,他早就感受不到温度了,要暖气有何用。屋内很寂静,死寂一般的沉静,却回荡着无声的歇斯底里的呐喊:
萧,我知道那里很黑很孤独,不要害怕,以后我日日到你梦里,陪着你照顾你,你可以靠着我的肩膀睡觉、躺在我的胸口玩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