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快闭嘴吧。我没别的意思,就让你以后执行任务多为自己考虑一下。我把你之前说的话还给你,你想想苏伯伯,苏伯母。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有初期的疫苗,量产就会很快。等疫苗通过实验,就该收拾那女人了。”
苏浩抬手想抓住梁萧的手腕,又中途放下,只是微微摇头。
看他这样,梁萧一时竟觉得好笑,这真是被人保护着的:“苏浩,你还真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的。”苏浩是怕病毒未清,传染给梁萧,所以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更是怕梁萧一时冲动去惹田中千惠。
苏浩听出梁萧口气不对,只得又微微摇头。梁萧无奈一笑:“算了,有什么事,等你好了我们再说。你养病是正经。”
梁萧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两天没回家。摇了摇床头密室的铃,一个护士走进来。转头对苏浩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一趟。换个衣服,给我爸说声,对了我会给苏伯伯打电话说一声的。估计他也习惯了你三天两头不回家。晚上再来看你。牧之说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普通病房,是单间,用具先隔离。”
苏浩目送梁萧出去,回过头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去。做他这种工作的,本就有极强的警觉性,即使身体极度不适,但只要意识稍稍恢复,还是很快会强迫自己醒来。苏浩睁开眼后看到梁萧趴在不远的桌子上睡着正香,便明白这次有多危险,否则依张牧之的水平一定可以处理。也不至于把梁萧牵扯进来。苏浩一时竟非常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病危,梁萧就不至于蹚这浑水。
苏浩一直是刻意把梁萧往这些事圈子外挤。梁萧十岁去英国,这么些年在国外顺风顺水,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刚回国不到两年的梁萧,并不了解现在国内的形势有多恶劣。也不了解各方势力的矛盾有多深。骄傲如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些人有多卑劣。
梁萧作为朋友是个特别的存在,梁萧有没有回家,有没有和别人出去约会,他总是想知道,苏浩也隐隐的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有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刚才梁萧难得安静的睡着,苏浩看的竟有些移不开眼。梁萧长得是极好的,书香世家出身的他本就有种儒雅的气质,五官棱角,尤其是笑起来如沐春风。
这头梁萧更是“翻江倒海”。苏浩的双重身份对他的冲击力太大,这样的工作就是每天在想抓到自己的敌人鼻子底下转悠。国民政府对地下组织的打击完全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意思。梁萧很想劝他离开现在的保密局的工作,但是却开不了口,他是了解苏浩的,苏浩平时话不多,却一旦决定绝不回头,更何况是这种终身事业。在英国的时候梁萧也读过资本论,大概了解红色是什么样的组织。梁萧知道劝了也没用。
想着走到车边,气急败坏的踢了踢车门。而后开门进去,却又坐在驾驶座里发起呆来。梁萧明白苏浩这次为何这么铤而走险,病毒本身和病毒疫苗同样重要,想粉碎田中千惠的心血,这次是成功的第一步。可是他却总是隐隐的觉得苏浩如此义无反顾,自己也是一个助力,苏浩一定也是想帮自己的。
梁萧极其矛盾,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上次在江边的话,险些让苏浩丧命。如果苏浩真的救不回来,自己怎么办。
如果不是,苏浩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并没有想帮自己,或者自己在苏浩心理无关紧要,那样的话更是愤愤不已梁萧越想越矛盾,最后烦的挠挠头发:“什么乱七八糟的。”即刻发动车子先去市场买了几条黑鱼带回家让下人煮了,晚上带去医院。
回忆结束~
梁萧被安排在三楼最靠东边的单间病房,张牧之诊过后才稍稍放心。给梁萧挂上退烧和消炎药,梁萧睡的很沉,真是难得见到他如此安静,只是脸色快和医院的床被融为一体。张牧之想还是不要有下次的好。
张牧之转身走出病房,吩咐护士十分钟后去看看吊水情况,半小时后量一遍体温。然后对等在病房外的刘念说: “没大事,就是这段时间太累,发了烧,加上受刺激。一时不顺导致的胸闷,才引起呼吸不畅。”
刘念轻吐一口气,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从未见过他这样。脸色煞白的,刚才真是担心。”
“当医生的都烧到快三十九度自己还未察觉,不知他的注意力去哪里了。”张牧之摇摇头:“难得看他如此狼狈的。”
上一次梁萧是穿着睡衣狼狈的出现在医院救治苏浩。从那次后他就辞去了医生的工作,接手了父亲的事业,同时不着痕迹的切断田中千惠的经济支援。
那次之后梁萧渐渐变了,通过与威廉的关系,认识了当时还任法租界警察局长的黄三元,借着普查的名头,天天搜查梁家别馆,而后又利用青帮白虎堂的势力整天找日本商船的麻烦。迫使田中千惠不得不一再推迟进度。直到最后田中千惠才知道她在上海苦心经营二十年的计划都是被这个“儿子”毁了,疫苗更是出自他手。所以才一定要拉着梁萧一起下地狱。
张牧之想着轻吐口气,这些刘念不知道:“放心吧,他这会已经睡着了。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的。我们要立刻想办法去处理明归家的善后工作,这事儿是梁萧心里的坎,估计很难越过去。只能想办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