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与咨询对象发生性关系这一点,基本上哑姐都用现成的咨询师lún_lǐ和原则来教导她们。
保密、理解、价值中立、时限、无条件积极关注和来者不拒、去者不追这几条都是刚入行时每天被耳提面命需熟记谨记的原则。林有真记得当初除了通过国家心理咨询师的考试,还需要能说出这些原则如何运用于她们这个行当。真是考倒了不少求职者。几乎每个人都头一回听说,做卖笑皮肉生意还需要会那许多。
会得越多,走得越远,赚得越多。哑姐是这么告诉大家的。
至少从这两年的收益来看,这话很实惠。
也许当初就是冲着这话和哑姐的睿智入行也犹未可知。毕竟少有人会时刻告诉她们,这世上大部分是用劳力换取生活,而她们是兼用劳力与智力,昇社的客人多是生活中出现问题、有所缺失的人,她们则提供对方所需要的专业服务,温情、理解、激情、浪漫……各式邂逅,只要对方想要。
今天的女客想要校园式的爱恋,图书馆邂逅,她就打扮成女学生的样子接近,女客想要冷艳的御姐,她就是冷艳的御姐,女客想要骑士,她就化身骑士……女客想要聊笛卡尔、但丁、波特莱尔、普鲁斯特、叶芝、曹丕、特德.姜,她全可奉陪。用哑姐的话来说,她们就是提供温柔与智慧服务的门萨的娼//妓。
“门萨的娼//妓。“林有真翻开一本神经医学的原版教材自嘲地笑。
没有传说中的高//潮迭起、销魂蚀骨,苏时雨想着自己终可以将今天的经历当成是一场荒唐,鬼迷心窍。
这种事情不适合她。
她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今天几时回家?“
丈夫意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晚上有应酬,让她自己先睡。
有应酬还是约了姘头?苏时雨不确定,吃了夜饭,看一会儿美剧,确定脑袋还是混混沌沌后早早躺倒在床。
像小时候,无论是肚子疼还是头疼,母亲总说睡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睡醒了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闭上眼,混杂着草莓、奶香、酒精的呼吸迎面而来,贴在脸上的是光洁细腻的触感,温度宜人,气味香甜。
呵……她嘴唇微微张开,似是叹息。
吻似朝云细雨,不紧不慢。身体里有些东西被拨开了,一层层的,暗藏许久,眼下却恢复跳动,想要破土而出,酝酿着,等待着,暗涌着。
拱起身试图贴紧,白皙、饱满、柔软的身体,手掌带一点力气,抚摸着,按揉着,逐渐向下,朝向期待,直到手指触碰到一汪深泉。
如云般的亲吻也曾光顾此处,舌尖在这里穿梭打转,比游鱼更敏捷,仿佛置身于静海,一无所惧,只有被水包容的悦纳。
不不不,苏时雨猛然惊醒,弹坐起来,手掌内尽是湿滑。刚才,她的脑海里,白天那一幕上演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完整过一次。然而清醒的并不是时候,身体尚有一种焦灼的期待需要平复。
尝试着将手指滑入一个指节,又像是被自己吓到一样退了出来,结婚这几年,除了和丈夫并不热络的房//事,她连自//慰都不曾试过。
冲入浴室,热水洒洒而下,像极了那人的体温。她以为自己不曾被那体温熨烫过,然而此刻,对着自己喷涌的渴望,她不得不承认,白天那一段,她惶恐,也享受。远比她所能承认、经受的更为享受。
林有真。她记得这个名字,记得这个清秀的女孩是如何亲吻她的手指。
记忆竟比现实更为清晰。
第4章 第四章
隔日,林有真送女客乘机。女客四十来岁,保养得宜,穿一身浅色麻质长衣宽松长裤布鞋,若非颈上的祖母绿烨烨生辉,很有几分灵修者的样子。
林有真替她托运行李,换登机牌,辰光尚早又陪她在机场的喝咖啡小坐。女客叫王铭,五年前离异,为打发寂寞前后找过几个男女伴当,经人介绍昇社后便成了林有真常客。此刻她正无不遗憾地说,她想林有真与她一同参加这个灵修课程,可惜这个课程修得是“闭口禅”,每个人必须独自参加,全程不得与人交流。
前一刻她还哎呀哎呀地说不让她开口说话真真要憋死她,后一刻换上了一副八卦表情,凑在林有真的耳边说:“柱子后面那个女人之前瞄了你几眼,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看上你了?”
林有真顺从她的指示看过去,毫不意外看见苏时雨正一脸心不在焉听着对面的人说话。“那位女士手上戴着的婚戒和她对面的男士同款,应该是个已婚人士。”她一向擅长伪饰,此前已留意到苏时雨的出现。自然,苏时雨也看见了她,乍见时,那大惊失色的慌张,倒像是被人捉到了奸//情。
“看她的眼神,应当与你认识。是旧爱还是新欢?”王铭嗅觉灵敏又很想得开,此时只觉得有趣。尤其对方还是个横看竖看都只有书卷气的良家少妇。
林有真依旧否认,“我不认得她。”
“好好好,你不认得她。是上海太小。”
林有真心里同意这句话,几时上海变得这样小,动辄会遇到旁的客人,难道真要做异地、异国生意才好。
王铭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竖起耳朵听着柱子后的谈话。
做丈夫的要出差一段时间,问妻子有什么东西要带。
做妻子的只是问她丈夫,自己适合做什么工作。
那丈夫呵呵直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