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零珂捞起白羽黑滑如墨迹般的秀发,突然道:“这妇人发髻太过繁琐,也不太合适你,不如就梳个以前的发髻,如何?”
白羽莞尔:“好。”
光滑如昏的铜镜倒映着两个人,女子静坐如佳,貌美娇柔,书生满心欢喜为女子挽起丝丝缕缕秀发,动作温柔娴熟,又时不时看看镜中佳人。
白羽心跳略快,那双手在自己头上绕来绕去,又轻盈平缓,似是怕太用力,这人竟会这么细心。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白羽的脸颊。
江零珂再细心,也有差错的时候,那梳子不知怎回事儿,不听使唤,中间俩小尖儿打了杈,一梳下去可不得了,直疼的白羽叫出声来,江零珂拿起梳子一看,上面缀着一小搓头发。
“夫君,还是我自己来吧。”白羽立即转过脸对她道。
江零珂尴尬的把梳子扔到一边,寻了个好梳子给她,道:“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梳子突然打结了,头发都掉了这么多,肯定很疼吧?”
你试试啊?白羽接过梳子,道:“不打紧,这种事情就不麻烦夫君了。”
江零珂一听忙道:“不麻烦,熟能生巧嘛,下次我保证不会了,今天是意外,以前我经常用自己头发梳成各种发式,别的女子梳了好看的紧,我梳了就不三不四,难看死了,我觉得什么发式在你头上,肯定都好看。”
白羽:“……”
最终在二人的配合下,崭新的发式便落成,只见白羽那青丝挽耳点彩,后簪穿发而御,俩鬓缀缕娇绵,盈盈一笑间,却醉倒众生情。
江零珂望着铜镜竟看痴了去,以至于白羽连喊几句夫君都置若罔闻。
白羽转身捏了一下她腰间肉,江零珂吃痛,这才发现她不太愉悦,扶着她肩膀笑嘻嘻道:“夫人好生漂亮,我都看着迷了呐。”
白羽知她在讨好自己,便道了句:“只怕看多了腻味。”
“是美味。”江零珂纠正道,“就像品尝一道菜一样,越嚼越好吃,越嚼越美味。”
白羽莞尔,轻推开她,起身前去衣柜挑了衣裙,准备换上,就听得那人道:“我来帮你。”
江零珂自告奋勇,抢过那衣裙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败下阵来,衣裙本来是整齐顺眼的,被她这么一翻,简直乱的不像样子,嘴里还道:“咦,衣袖呢?怎么是衣摆,咦,不对不对,这不是衣领,衣领在哪里,怎么看着好像拿反了……”
白羽一脸笑意瞧着她,江零珂捧着乱七八糟的衣裙,最终投降般跨着脸道:“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江零珂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裙子与她穿的袍子不一样,复杂的多,布料虽是丝绸,却有这么多层,一不小心就乱套了。
白羽叹口气,道:“你一边坐着去,我自己来。”
江零珂赔笑着递了衣服过去,懊恼着自己居然在她面前丢了俩次脸,反正也没脸了,**脆没到底吧。
“夫人,不如你教我怎么穿吧?”
“……”
折腾了一刻钟,江零珂还是云里雾里,待白羽换上这身绸丝碎裙,江零珂舒了一口气,道:“夫人,还是男子装扮好,简单利索,不像女子衣裳冗杂凌乱。”
白羽低头摆弄衣袖,听后瞧了她一眼,道:“不知道夫君换上女装后是如何的模样?”
“不不不。”江零珂拼命摇头,“我已经习惯穿袍子,这种衣服还是留着夫人你穿吧。”
话说间,江零珂把她腰间上的衣带完美的打了个结,芊芊细腰,身姿婀娜,江零珂却皱眉道:“夫人,你很瘦,平时吃饭要多吃点。”
白羽不搭反道:“你一早起来就这么勤快,嘴跟抹了蜜糖似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哪有啊。”江零珂为自己辩解道,“反正咱俩都要一起过日子,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何不如好好过日子,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
“夫君你这是以身相许么?”
江零珂脱口道:“以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夫君竟也会油嘴滑舌。”白羽浅笑。
“嗯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江零珂说着端了脸盆过来,把手探进去试了试温度,“刚好凉了,夫人洗洗脸。”
瞧着江零珂走来,白羽心中莫名悸了一下,暖暖的温意包裹着她,不经意间的对视,那清澈的眸子似是倒映着她的身影,恍惚之际白羽匆忙错开目光,随即拾起了毛巾净脸。
片刻完毕,白羽才道:“这些事情,你不用亲自动手,有白七她们。”
江零珂觉得她嫌弃自己的技术,不就是拔了几根头发,弄乱衣服嘛,她又不是故意的嘛,便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将她瞅着:“夫人,你这是嫌弃我了么?”
白羽无奈的叹口气,竟是捡了个活宝么?说好的温润书生呢?怎么不要脸起来丝毫不觉得羞愧。
适时那白七入得房来,神色慌张,道:“小姐,老爷跟夫人在大厅等候多时了,夫人多次派人来询问,小姐与姑爷赶紧过去吧。”
两个人携了手,一同去得正厅,也不能怪她俩,只是因为第一次合作嘛,总有些磕磕碰碰,勿了时候。
那年轻丈母娘见着他俩就道:“怎么现在才来?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就是这么尊重长辈的?”
听罢,江零珂上前作揖道:“岳母大人,少安毋躁,只因小婿贪睡,误了时辰,还请岳母大人不要生气才好。”
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