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亭子,白羽端坐着低下头,修长的手不停的穿**着什么。
其手捏着一个花棚子,一块方形纯棉青底布平铺在其间,右手拇指食指捻着针线,针法熟练手巧,一幕鸳鸯戏水渐渐显露,白羽弯着唇角,仔细绣着。
“小姐,你都绣了一个时辰,休息会吧。”
“无妨。”
白七坐在一旁托着腮:“小姐,咱还要回白府么?”
“为何不回?”
白羽拔线时布面发出砰砰声响。
“奴婢就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呀,想到回白府小姐就要受夫人白眼,我就气嘛!”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那是小姐你宽仁大度…”
换了她,她才不会这般容忍!
话说回来,当初小姐还未嫁时,她可是比小姐还着急,深怕老爷一个眼拙,将小姐嫁得不好了,若是在夫家处处受委屈,受婆婆刁难,受夫冷眼,小姑子小叔子…天呐!不敢想象!
还有那个表少爷,黑心的夫人可没少在老爷耳边吹枕边风,要是真嫁了那纨绔公子哥,小姐的日子就永无出头之日,幸好老爷还没老糊涂…
“好了,你去沏杯茶水过来。”白羽抿了抿略微**燥的嘴唇。
白七点点头,起身前去沏茶,那边江零珂正好寻过来,欢快的白七在一处拐角一不留神差点碰上江零珂,幸得白七眼疾手快,把茶水与她岔开了,又稳稳的定住托盘,茶水安然无恙,才免了这湿身之苦。
“姑爷!”白七有些气恼。
江零珂收起折扇:“诶,你个小妮子怎么不看路。”
白七气结:“明明是姑爷不看路,差点把茶水撞翻了!”倒打一耙,可恨可恨。
“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茶水么。”江零珂笑了笑,又想到这茶水…“可是夫人渴了?”
白七跺脚:“可不是嘛!小姐叫我沏茶,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要端于小姐喝。”
见她火急火燎,江零珂急忙拦着:“诶…我端过去给夫人吧。”
“好吧。”白七想了下,还是把托盘递给了她。
江零珂笑着接过托盘,转身寻自家夫人去,人逢乐事精神爽,玉舞的事情算是解决一半了,就等着好消息,顿时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心情自然是好的很。
只见夫人坐在石椅上,正一丝不苟做女红,江零珂唤她一声:“夫人。”
白羽这才抬眸,看到她手里的一盏茶,顿了顿手上的活儿:“怎得有空闲过来了。”
“玉舞的麻烦解决了,就过来找你。”江零珂放下手中的托盘,把茶递给她,看了看她手里的刺绣图。
“这么快就解决了么?”白羽接过茶杯。
江零珂趁她喝茶,拿过花棚子过去瞧了个仔细:“这事全靠冯捕头,刚刚她寻来府里,碰巧知晓了玉舞的事,做为大同国的捕头,查案洗冤,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白羽抿了口茶水,却道:“冯捕头与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却多次拔刀相助,这份恩情,无以回报,该也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夫人说的是。”江零珂笑了笑,“待风波平息过后,定好好感谢于她。”
白羽放下茶杯,用眼神示意她把花棚子给自己,江零珂却笑嘻嘻不还她:“夫人这鸳鸯戏水,绣得可是好看极了,不皱不松,不紧不裂,鸳鸯常用来比喻夫妻,戏水也可喻为相亲相爱,夫妻相爱相爱,夫人可是在暗喻什么?”
听言,被拆穿的白羽略羞恼:“没个正经!”
“夫人你可是害羞了?”江零珂满面春风,“想必这鸳鸯戏水是绣成帕子上的吧,这么巧,我刚好没有帕子带在身上,夫人是绣给我的么?”
白羽不搭话,故作板脸:“拿来!”
江零珂笑得越发灿烂,更加肯定这帕子是夫人给自己绣的。
她佯装幽幽的叹气,认命般把手里的花棚子递出去,又摇头晃脑道了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最终白羽无奈失笑:“待我把最后几步刺完,再给与你。”
不过,她这鸳鸯戏水,还正有此意,夫妻相敬如宾,和睦恩爱。
江零珂喜道:“多谢夫人。”
自家夫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也是极好看,江零珂坐在一旁撑着脸颊,直勾勾的眼神,就差垂涎三尺了…江零珂赶紧摇了摇头,把杂念甩掉,夫人是高清玉洁的,不容任何人亵渎,包括自己。
白羽此刻也是无心思顾着旁边的人儿,抬头望了她一眼:“脸怎么又这般红?”
江零珂看不到自己的脸,所以很窘迫:“有么?”不待她回答,说完立马补充一句,“我这是热得。”赶紧拿起折扇打开,狂扇自己,深怕还像昨晚那般自作孽。
白羽弯了嘴角,只要与这人待上片刻,自己的笑意便停不下来。
真是捡到活宝了,这么想着,白羽心情更加愉悦。
二人静坐了会,待到午时,太阳更是灼热,江零珂热的大汗淋漓,额头布满了密密一层汗,再怎么扇风都无用,就好比夏天穿件薄衫就好了,非要穿件大袄。
江零珂不断擦汗:“夫人,我热。”
白羽抬头,瞧了她这般急躁模样,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花棚子与针线,“过来。”
听得这声话,江零珂忙起来站在夫人的旁边,白羽从袖子掏出白丝帕子,起身将她额头脸颊的汗珠悉数擦去,“热怎么不脱件衣衫?”
“夫人忘了昨晚你说的话了么?”江零珂睁大眼睛,葱白的嫩手在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