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们无权干涉我的工作和生活!”卫天明愤怒的说。卫爸抬手还在扇耳光,卫天明松开扶着额头的手,跟爸爸的目光对峙。卫爸迟疑了一刹。现在的卫天明,成熟稳重,连目光都带着一股冷冽的韧劲。他打了个寒噤垂下手:“我跟你妈就在这里,跟我们回家,或者我们两个从你的窗台跳下去,你自己选!”
卫天明怔了怔,看着卫爸笃定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成份。本来还在心里谋划的那些说服父母的话,一时之间全都拿不出来。只是觉得心慌得厉害,头也跟着越来越痛。他紧咬着牙齿,冷汗劈头淋下来。
床头柜的闹钟尖锐响着,打破了屋子里僵硬的气氛。卫天明猛然回过神,重新再看着屋子里的爸妈,木然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天明……”妈妈跟进卧室。
“你先出去。”卫天明扶着房门:“虽然我是你们的儿子,我还有隐`私权。”
卫妈站在屋子里不动。卫天明拿着衣服去洗手间,卫妈又跟到洗手间,卫天明重重的把门关上,不一会儿换好衣服出来,拿起自己的钥匙、手机和公事包。
“你要去哪儿?”卫妈不依不挠。
“上班!”卫天明冷淡的说。
“不许去!”卫爸厉喝。
卫天明淡睨了爸爸一眼,拉开`房门。耳后微微一凉,卫天明回头,“砰”的闷响之后额头上泛起钻心的疼痛。卫天明咝了一声,扶着房门站稳。那只本来应该在茶几上的烟灰缸落到地上摔成两半,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来。
“天明……”卫妈惊叫着,过来扶卫天明。卫天明抬手摸了把额头,一手腥红。
“天明,流血了。妈送你去医院。”卫妈看到那些血就浑身发软,手指狠狠的抠着卫天明的胳膊,拉他进电梯。卫天明甩开手,挣脱卫妈的手一声不吭的走进电梯,按了关门。
卫天明去小区旁边的诊所清理了一下伤口做了个简单包扎后,拿出手机翻到骆涛的电话。电话才响了一声便被挂断,再打的时候,电脑语音机械的重复:“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嘀得一声后转到语音信箱……”
卫天明咬着嘴唇,忿忿的把手机装进口袋,想了想又拿出手机转到骆涛的语音信箱:“是我,你怎么认识我爸妈的,骆夏宁是谁?”
挂断电话,卫天明开着车到公司。保安室里几个保安正站在大堂对那些来行色匆匆的上班人员行注目礼,卫天明看了一圈,揪住其中一个:“请问,骆涛在吗?”
“他还没来上班呢。”
卫天明蹙眉,眉头一动就扑着额头上的伤口生疼。把眉心舒展开,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堂,突然生出一种疏离的感觉。耳朵外像是裹了一层膜,把那些杂音都间隔开,在脑子里产生一种嗡嗡的回响。头又开始疼。
“发什么呆啊?”阎宇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拍拍卫天明的肩。
卫天明回过神,阎宇这才看见他额头上裹着纱布,吓了一跳:“家庭暴力?”
“一会儿骆涛来上班,麻烦给我打个电话好吧。我找他有事。”卫天明拿出自己的一张名片,塞给刚才的那个保安。那保案满腹狐疑的点了一下头。卫天明跟阎宇一起走进电梯。
“看着那么糯的人,出手怎么这么狠?”阎宇兴灾乐祸的看着卫天明的头:“你把人家怎么了?”
卫天明沉着脸,一声不吭。阎宇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得要严重得多,也收起了那副玩笑的嘴脸。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楼下的保安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卫天明忍无可忍的拨打楼下的电话,保安室的人慢吞吞的接了电话:“你好……”
“骆涛来了吗?”卫天明单刀直入。
“没,他打电话过来请假了。”
卫天明重重的挂断电话,扶着一直在不停的发痛的额头又拿出手机翻到邓凡超的电话。邓凡超没接,隔了很久,邓凡超才回过电话:“找我有事?”
“骆涛有没有找过你?”
“怎么了?”邓凡超警觉的发问。
“在不在?”
“没有!你们出什么事了?”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他不接我电话。”卫天明搓了搓脸:“我父母见到他了,他早上拿着东西走了……”
电话干脆的断掉,宁人烦躁的忙音声让本来就疼的头变得更疼。
三十三、
“这位学弟叫骆夏宁,你那个小游戏里的就是他给你修改的。”系代表领着个人走到卫天明面前。
卫天明皱着脸不友善的看着面前那个清瘦的男生。他皮肤挺白的,五官长得也秀秀气气。一落眼的感觉就是平淡的跟白开水一样的人。就是这样的人,成功的修复了他故意在小游戏里留下的。
“你好。”卫天明伸出手。
“你好。”骆夏宁不防备的也伸出手。卫天明狠狠的握了一下,他的骨头却不像想象中那么软弱不堪一击,反而是用势均力敌的力度抗衡了一下,松开手。
“不要欺负学弟哦。”代表拍了拍卫天明,自己走了。
“不会。”卫天明嘿嘿嘿的假笑了三声。不会才怪。敢于挑战学长的能力,那自然就要承受来自学长的一系列打击。从认得这个人开始,卫天明决定要成为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麻烦。于是课业、于是日常生活、于是交朋结友,卫天明用他的人格魅力,尽最大可能来为难这位学弟。可是一年到头的忙碌下来,骆夏宁始终有条不紊的过着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