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热闹。杜鹃坐进了车内,见三人不言不语,似要忍成了内伤。躲在斗笠下,悄悄替楚离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楚离不喜欢洛长玉,反而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黎陌寻甚是喜欢。知他为此惆怅,终归是要做出个抉择。选了谁,负了谁?最痛的那个还是他。
情这个字也怪,偏偏那么多种,所以才有感慨多情不似无情苦……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问问自己的心,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寻了个归宿。
马车停在了农家小院前,顾水连忙打起了帘拢。一袭青衣,步姿楚楚,进了谁的眼都是春意盎然。青玉的簪戴得上,摘不去,宛如至宝放在了心上。
选了谁,他心里有数。
简陋的屋比不上洛府的豪宅别院,好歹是个家。穷苦人,有个窝还在乎什么!这样的土房配不上锦罗绸缎,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杜鹃是李府的千金小姐,顾水是卖菜糊口的穷人。一富一穷,门不当户不对。虽然男有情,女有意。怎忍心她跟着他受这种苦,藏在心里的话,埋的越深越好,他对她只有兄妹情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惜起残红泪满衣(十七)
日暮苍山,晚风从张府的高墙吹了出来,所经之处馥郁淡雅的清香。
“你小子,怎么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林少轩拍着洛长玉的肩膀道。
洛长玉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让他不要说话。二人穿着怪异,一黑一白戴着两顶高帽,神秘地坐在张府的屋顶上。
院中的婢女提着几盏橘色的灯,朦胧下发着混浊的光。薄薄的烟萦绕在香炉的周围,随着凉风漫了开。不知焚了何种香,闻过精神气爽,再嗅昏昏欲醉,眼花缭乱。
院中锦衣的男子蒙着黑色的眼罩,与一群衣着妖娆的女子嬉笑玩耍。丝帕拂面,裹着胭脂水粉的香气“来抓我啊!”
没过多久,院中的香气更浓,散开的烟雾似在张府的上空覆了一层结界。忽地来了阵风,将妖娆女子的帕巾吹落屋檐。两个黑影凭空闪过,伫在庭院的中央。
静了片刻,突然有人喊到“鬼啊!”众人变了脸色,失魂落魄般逃窜。
张何觉得不对劲,这玩笑似乎开的有些大,摘下眼套看到两张可怖的面孔——黑白无常。
白无常,白的像面粉,惟有垂下的长舌红的慎人。手持中一把哭丧榜,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高高的白帽上写着见吾生财。
黑无常,浑身着黑,面目狰狞。握着一截铁链直勾勾地盯着张何,那高高的帽子上也写着四个字“见吾死哉”。
迷香乱人心智,久闻会产生幻觉。这林少轩装的白无常和洛长玉扮的黑无常并没有张何看到的那般可怕,无非是中了特殊的迷香。微可提神,多则陷于幻境。
天色稍暗时,洛长玉便潜入府中,偷偷换了香薰。纵然他洛长玉不惧权贵,但是想想洛府的上下,又不好和他们正面冲突,出此计策。
洛长玉握紧锁链,叮叮当当地愰着“阎王要你此时死,绝不留你到明日。”
林少轩看了憋笑,忍得浑身颤栗。
阴云蔽月,又起了狂风。张何似看到了自己的惨死状,忙不迭地磕头道“鬼差大人,我给你们钱,不要勾我的命。”身上掏出厚厚一层的银票“放了我,这些都是你们的。”
林少轩接过张何的银票,抛在天上,像飘了雪,漫天地落“罪加一等,竟敢贿赂我们。”
说话中锁链套上张何的颈,往前一带扯到洛长玉的身旁,贴在耳畔冷冷道“我们是人,不是鬼,有什么冤去地府告吧。”手上用力,勒断张何的喉咙。
拂袖清风,二人消失在朗朗的夜空。何时起了大风?何时布了满天阴云?躲起来的婢女都说见到了勾魂的阴司,牵去了大少爷的魂魄。信与不信还能怎么办?谁也没看到他们二人的真面目。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有眼收了这个孽。院中狼藉,冰冷的尸体慢慢僵硬,放大的瞳孔就那样瞪着。
淳朴的农家院,走进两个身影。女子跪在屋中,双手合十“爹娘,孩儿替你们报了仇。”微弱的光衬着两行清泪,转到楚离他们三人的脚下碰了几个响头“你们的大恩大德,杜鹃无以为报。”
顾水扶起杜鹃似有难言之隐,抱过一个大箱,掀开一看是几件染血的破布衣“瑶妹,姨夫姨母是张何放出的几十条恶犬咬死的,之前怕你太难过,骗了你。”
杜鹃抱起血衣,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三人互视了一眼识趣地退到庭院,夜来的微风,杂着血腥的味道。
窗内两条人影拥在了一起。
次日,风轻云淡,门前粗壮的杨柳舒展着翠绿的枝条。树下的马儿,不耐烦地踢踢路边的石子儿。洛长玉拿着折扇挡住了杜鹃的去路,推到顾水的身旁“你可记得我要你好好待杜鹃?”
“小人记得。”顾水拱手道。
“那好,我把她留下来,你好好待她。”洛长玉面无表情。
想到自己的家境,顾水皱皱眉“可……”
“难道杜鹃配不上你?”
顾水摇头“瑶妹是个千金小姐,我怎好高攀?”
“啊水哥,我从来就不是个千金。”杜鹃握住顾水的手,深情凝望。短短的一句道明自己的心意,该争取的幸福就要勇敢的说出来,不要等到他日后悔。
楚离替他们高兴,抹着几滴不舍的泪珠上了马车。洛长玉抱出个红木制成的小箱,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