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脸上是比阳光还灿烂的笑。
菜市口的人群堆积如山,都怔怔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多温暖人心的笑,多好的孩子。前几日他还帮大娘担菜,替大婶修房,背瘸腿的大叔回家。
判官看了看天边的日头,扔出令牌道“行刑。”
肥头大耳的刽子手咕咙一口酒喷在锋利的刀刃上,卸去身上的木板。弯刀高举过头顶,手抖也不抖地落。
心惊胆跳中,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刽子手中的刀被挑到判官的几案上。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哪个不要命的混蛋。判官怯怯地望去,只见洛长玉着一身冰蓝色的袍。一手握刀,一手拎着侯员外的衣领道“让这老东西说说他儿子是不是死的活该。”
“这状我不告了,孽畜是死有余辜。伤天害理的事都让他做绝了,这是报应。”侯员外跪到觉远的身前不停地磕头道“求你和那位爷说说好话放过我吧。”
那一身冰蓝入了觉远的眼,发誓会一辈子跟随。去了水云宫洛长玉带他如亲弟弟,锦衣玉食随他喜欢。他说他身无长物,惟有这副身子,只是被那姓候的畜牲玷污了清白,若是不嫌弃他愿被他用。
洛长玉淡淡地看着他说“好好活下去吧,路还很长。”转身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入了眼,挂在心,喜欢原是不分男女的。
“不要回去,洛浩冥知道你们是我的亲信,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林少桐扶起觉远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好好活下去,现在依然是这样。”侧身看向林少轩似乎再问可不可以带他们一起去星月教。
林少轩也不傻,当然明白他的用意,笑了笑道“你叫我声大哥,这不亏吧。”
林少桐怒眼望去,又看看昔日追随自己的手下,别扭道“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惜起残红泪满衣(廿二)
一行九人挤在车中,勉强可以坐下,可怜的马儿毫无怨言地接纳。宁静的林间小路被林少轩的一颗信号弹顷刻打破,受惊的众鸟拍打着翅膀在林中周旋。
名义上林少轩是星月教的教主,但还不能算是星月谷的人。慕白告诉他说不是外面的人找不到星月谷,而是星月谷被懂巫术的人施了幻术,非星月谷土生土长的人不得见。出了谷,再回去,自然得由星月谷的人领路。
谈起黎陌寻,那就是个短命鬼。好不容易通过了少林的十八铜人阵,得以下山还俗。路上染了伤寒,咳了几天血就去了,也不知他这易筋经学来是做什么的。
父债子还,老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做儿子的当然要替他还,活该他有现世报。
看了一车子的伤残,林少轩按着隐隐做痛的太阳穴抱怨道“愚忠。”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点他们到很像,有话不直说憋在心里,闹成现在的局面。
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幸好这五人半路砍了所有水云宫追来的杀手。
被问起镜花水月,林少轩反问林少桐道“洛浩冥怎么会知道我有镜花水月的线索。”
“洛浩冥自然不傻,从你第一天来就派了人监视你的行踪。当时你的心思都放在楚离身上,并没有留意到。”林少桐边说边往觉远的伤口洒药“府上的池水,还有大哥没去探寻过的吗?”这大哥未加掩饰就说了出来,他心里是承认他的。有些事发生的太快,反而不好接受,给个引子,顺藤摸瓜,再叫也不难。
这话进了楚离的耳,顿时红了一张脸。那天的那天,水岸边,他窝在林少轩的怀里主动索吻,一口一声的我爱你,岂不是都被林少桐听了去。
“离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不知好歹的林少轩摸上楚离的额头。
“……”
星月谷在太行山的深处,那里的林叫星月林,那里的溪叫星月溪,总之起的了名字的都和星月沾了边。民风淳朴,山水秀丽,仿佛人间的仙境。
慕白见了林少轩的信号弹,带着几名教众一路把他们引进星月谷。百闻不如一见,活生生的慕白温文尔雅,挂笑的广寒fēng_liú倜傥,难得的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风中鹤拱手道“幸会,幸会。”目光停在广寒身后的几个人身上“我们哪里是不是见过?”
“追杀黎敬楠的途中。”广寒回答的干脆。
“各位的剑法,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黎剑阁的剑法号称武林第一,剑法精妙另当别论,一招一式都各有千秋,偏败给了这个无名的星月教。
有时候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太注重规矩不如无规矩,正所谓无招胜有招。缀了你的锐气,打的你落花流水,武功高不高也是靠脑袋的。
用过晚膳,慕白已将他们的住处安排好。简短说了规矩,剩下随他们喜欢。林少轩拉着楚离的手迫不及待地去了自己的宅院,听到慕白问楚离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幸福的死掉。
桃花眼,柳叶眉,那精致的小嘴一张一合“我姓林,单名一个离字。”不是那么多人在场看着,非要在楚离的颈窝蹭个来回。
关了门,把楚离抱到塌上,按住他的手,撒娇般的说“离儿,再说一次少轩我爱你,好不好。”
“……”
他喜欢听,说上多少遍都是愿意的。看到他的眉眼又会想起林少桐,下了那么大的勇气说离开,结果主子成了小舅子“少轩,我很烦,让我静静。”
“在想少桐的事?”林少轩抱着楚离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