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了衣服,又从包里翻出一只皮手套戴住右手,试着握了握拳。使不上什么劲,但是不留心的话应该是看不出异样的。我钻出帐篷,看到其他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扁头和阿七几个人正在弄东西吃。我招手叫风鹰过来,让他帮我收拾睡袋和帐篷。我本来不想麻烦别人,但现在手不能用,为免别人看出问题来,只好厚着脸皮差遣他一下了。
“小三爷夜里睡得好吗?”风鹰帮我叠着睡袋,随口问了一句。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但是我脑子里却像打开了一只开关,昨晚上帐篷里春光无边唰地开始自动播放,闷油瓶强有力的身体线条和性感的表情充斥着我的视线,差点让我缺氧。我咳了一声假装清嗓子,支吾了两句就拨开帐篷跑到外面去。
胖子正好在外面,我一头撞在他肩膀上,被他一把扶住。“哎哟我的小天真,小清新,小可爱,快点来吃早饭了。吃完了我们就得风风火火闯雪山,拜一拜龙王庙了!”
按平时我肯定给他一拳,不过这当口手不便使用,我只得给了胖子一个眼刀,“怎么胖爷爷你很着急上山啊?急得跟大姑娘头一回上花轿似的。”
“我呸!”胖子大怒,“你才傻天真上花轿,上花儿爷家的轿!”
后面传来一声很软的笑,小花走上来拍着胖子肩膀,“吴邪肯上我的花轿,我一万个乐意。”小花身后跟着黑眼镜,搭着小花的腔就说,“那也得看看这个吴邪是不是花儿爷要的那个吴邪了,要是花轿抬错了人,花儿爷不是很难堪?是不是,小三爷?”黑眼镜说着又用那种试探的神色望我,嘴角不怀好意地笑着。
突然看到小花,我心里倒是一僵。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心虚,也怕黑眼镜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拉着胖子到扁头阿七那边去找东西吃。走开的时候我听见小花不爽地问黑眼镜为什么老针对我,黑眼镜漫不经心地笑着,却没有回答。
扁头和阿七在下风处的火堆旁煮了一锅豆子,胖子用简易的锡罐头盛了半罐米饭,浇上豆子端来给我吃。我接过罐头一边吃着,环顾了一下营地,□□王和海参在侍候琴爱吃东西,那女人休息了一夜,脸色好了很多,但人看上去还是冷冷的,阶级性很高。风鹰收完了我的帐篷,正在指挥他的那些手下收拾营地。我看了一圈也没看见闷油瓶,确旦也不在,我就假装不经意地问胖子小哥去哪儿了,怎么连向导也没见着。
胖子的嘴朝山顶努了努,“小哥跟着向导先上去探路,等我们吃完了再上去跟他们碰头。向导说,今天无论如何得找到传说中的陵墓,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点了点头,很快吃完了东西。□□王和风鹰他们都收拾好了,把所有东西都背在了身上,随时准备出发。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对胖子说,“我们也走吧。”
说完我就走回风鹰那里去,准备拿自己的背包。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地面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经历过地震的人一定知道,所谓的地面震动其实是感觉不到的。我们能感觉到地震是以身边的物体来做参照的,譬如家具的摇动,房屋倒塌,所有水平面上的物体会瞬间掉落等等。在这种空旷的雪山上,完全没有可以用来参照地震感觉的物体,但是我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地面强烈的震动。
震动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大概只是两三下,就恢复了安静。我以为可能是局部的雪崩,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正看到接近山顶的地方,闷油瓶和确旦因为距离而看起来很小的两个人,似乎是在朝我们这里飞奔下来。闷油瓶跑在确旦前面,在几乎垂直的山峰上,简直是脚踏风火轮。他直接从山体的断层上跳下来,落地以后几乎不需要缓冲又飞快地往前跑,那种速度再度让我惊为天人。而确旦疯狂地挥动着两只手,他的像斗篷一样的民族服装张扬得类同一只风筝。
我刚想笑,突然又意识到不对。确旦的个性如何我不清楚,但是闷油瓶,这个世界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跑成这样。所以他的这种反应,根本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于是我本能地反应过来,扭头就往下面跑。一看,靠!那帮人已经远远地跑到我前面了,果然盗墓是他们的本行,他们对于危险的感知要比我专业多了。胖子一边往下跑一边试图跑到我身边来,雪山上也不能大喊大叫,不然雪崩了,也会很麻烦。我挥着手示意胖子不用等我只管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再说,突然又一阵剧烈的震动。
这一次的震动是连续的,无数冰川断裂成大小不一的雪块,滚雪球那样地滑坡掉落。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正常跑动了,因为人无法站稳,风鹰和扁头带的两个小伙子直接摔到,跟冰球混成一堆顺着山体往下滚。什么叫滚蛋,我总算是见识了。
胖子一边跑一边躲避冰球,他那庞大的身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显得灵活无比,他看我快被震得摔倒,一边朝我伸出手一边尽量用平缓的口气说,“把手给我!跑过来!”
我躲避过一只巨大的雪球,刚要伸手去抓胖子,突然在山体连续的摇动中又是猛地一撞,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