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放着反光板和摄像机,他们为这次拍摄准备了几个月。情节、台词、布景和服装,耗时长久但并无定数。克莱斯特感到些许自由的意味,他并不清楚那是不是错觉。
他记得书桌上是艾德里安的苹果电脑和杂物文具,床铺垫着浅色的绒毯,吸收了他大多数的烦闷。这个房间也不坏,他想着,睡在这儿也好。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门开了。看到艾德里安的时候克莱斯特轻轻出了一口气,并没有笑出来。艾德里安身着第一步兵师的服装,棕色夹克和长裤配上傻兮兮的带扣靴,没有武器,看起来多少有点滑稽,更和克莱斯特身上剪裁优良的邪恶军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艾德里安戴维斯上校,”艾德里安用他惯常的温和腔调说,又从身后变出一篮水果,满意地看到克莱斯特眼前一亮。
“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艾德里安用德语问。
克莱斯特绷紧身体,他有几年没开口说这门语言了。
“齐格飞防线?雷马根大桥?”艾德里安追问。
克莱斯特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着他对历史的了解,试图回忆起西线附近的部队情况,但他实在想不起什么。他对这段历史并不关注,非要说了解,也只是民族主义上的了解。
“您能说话吗?”艾德里安把水果放到五斗橱上,坐到床边。
“啊,该死的,能,”克莱斯特试图向床铺深处躲去,被精心设置的镣铐拉住。
“你叫什么?” 艾德里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