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手,细细回想数日前的那般景色,王府里低垂柳色,池水中锦鲤游弋,争相吃食。
季清双手笼在袖里,却已然不是那呆呆的书生模样,仿佛净莲带给他的激痛使得这书生一夜成长,眉目里早已是有了人□□故的味道。
他来找行止,只说了寥寥数语便使得行止推去了周身事务,千里迢迢赶至沧州。
这世上其实早已没了能让行止如此挂心的俗事,除了王位,再无有那许多来惹起他牵肠挂肚,便是有,他也没了那诸多精力,日居高位处处谋划带来的冷漠深刻得超乎想象,连他自己都为之惊怖。
季清说的,是有关净莲,远在他乡的戏子,服下□□的戏子。那药其实是他戏子当年亲自寻来,亲自交予他手,然后笑着说,有了这药,日后便再不惧人背叛。
药是稀有的,名字也端的是好听得很。
七步莲。
每月花开时若无解药便剧痛难忍,花开七朵后立时暴毙而亡。
黑白影门中人人尽服此药,从无一人叛门。纵是有,也无一不是痛到极处后回门中请罪,倒也成就了七步莲赫赫凶名。
如今,这药总算是用到了戏子自己身上。
所谓信任,终究也敌不过一句功高盖主。历来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