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钺闻言额头有些跳,被海二少的话弄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人蠢果然要多读书!
这蠢货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时钺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什么叫他以后也会打媳妇么?合着这蠢货把自己和他媳妇摆在同等位置?
察觉到海衍璟那股暗搓搓的激动劲儿,时钺莫名有些想笑,“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娶个耐打的。”他故作认真道。
海二少这次是真的有些诧异了,“你真的会打媳妇啊?”他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这个蠢货一脸“你这么qín_shòu真的好么”的表情看着他是几个意思,时钺眯了眯眼。
“怎么,我打不得?”时钺轻瞄淡写道,虽然他没想过娶妻,但这并不妨碍他逗逗这个蠢货。
海二少的脸上写满了你真是罪大恶极的不赞同,“女人那么娇弱,你居然舍得打?!”
时钺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谁告诉你,我喜好女色?”
海衍璟一下子瞪大眼,“你……我……那……”他被刺激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脸上五颜六色的转换了一会儿,煞是精彩。
时钺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忍着笑问,“还要我给捏肩么?”一副很好说话的语气。
海二少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再见,好走不送,关门谢谢。”一连串的拒绝。
时钺一时哑然失笑,出了屋子才反应过来,这个蠢货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他回头看了看刚刚关上的门,觉得进去解释更有点像是欲盖弥彰,最终歇了这个念头。
其实说自己不好女色之事纯属胡言,一时玩笑而已。不过时钺从没做过娶妻的打算,倒是真的。
时钺懂事极早,小小年纪为人处事就已经很有分寸。晏师兄曾玩笑般地说过要把妹妹许配给他,觉得时钺这份成熟稳重一定能照顾发妻一世周全。
可时钺却很清楚自己是没那个耐心的,不提情爱之事本就让他没什么好感,就算夫妻间只是相敬如宾,他也很难想象自己可以一辈子耐心的呵护照顾一个人。
父亲这个角色在他生命里缺席了太久,时钺不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丈夫的角色,也从未动过做一个父亲的念头。
而更重要的是,等那件事之后,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去照顾别人。
这个世上,有所得,必有所失。
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时钺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却也从未有过任何不甘和愤懑,毕竟,路,本来就是他自己选的。
第二天时钺清早就出了侯府,他去见了一个人。
时钺曾幻想过种种再遇那个人的场景,也犹豫过要不要在徐智面前坦陈身份,更是想过仅远远的看一眼,然后自此天涯不见。
晏缚说过,徐智的身体本身问题不大,最影响他的是心病。而心病,才是真的杀人无形。
曾亲眼看着时涟漪如何一天天虚弱下去,到最后卧床不起直至病逝的时钺比谁都明白,或许哪一天一个不经意的摔倒都能要了徐智的命,因为,他心已死。没有了活着的执念与渴望,可能哪下摔倒了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这天晏缚约好要给徐府老太爷看看身体,时钺跟着进了府,然后以客人的身份闲逛了一会儿,最后混进了徐智的院子。
这天时钺傍晚才回侯府,径直去先给海二少针灸,进屋时带着一身入夜的寒气。
海衍璟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这一天去哪了?”活脱脱的质问口气。
时钺闻言先是轻皱了皱眉,随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蠢货一天不见,对他摆出一副捉奸似的不爽表情是闹哪样?
看到时钺不回话,海二少气呼呼的,可到了嘴边的难听话却被他咽了回去,深喘了几口气,“算了,这次我不计较。”他一脸我是如此宽容大度你还不快跪下谢恩的傲慢。
时钺几乎要被他气笑,你还想计较?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
“喂,我想了想。”海衍璟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眼神却没看向时钺,“要是以后在一起,你都只像之前那样打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忍。”说着扬起下巴,好像给了人多大恩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