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君痛得要死要活又一直死撑着,终于弄完了,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也许是梦到了未来,也许是梦到了婚礼,总之是个好梦,睡梦中白庭君不自觉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他不知道,尺素身后跟着一只轻巧的雀鸟落入屋内,静静的。
而此时的风天逸应了雪飞霜的邀约,去了凉月居。雪飞霜为自己精心打扮,穿上了当初风天逸送她的舞衣。待到风天逸到了,她又跳起那支舞。风天逸看着雪飞霜舞步翩迁,回忆起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眼中带上一抹追思。雪飞霜舞至最后,趁着背对风天逸悄悄抹掉泪水。这舞,本是她说好要和风天逸在他的展翼礼上一起跳的。可如今,这誓言怕是要落空了。后天就是风天逸的婚礼,可主角里,没有她。她做不到笑着参加风天逸的婚礼,也难以心平气和的祝福。那些过去,也只能是过去了。
雪飞霜强颜欢笑,“天逸,这些日子,我做了一件错事。你恨我吗?”
风天逸留下一行清泪,“我从就没有怪过你!”
雪飞霜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是雪家的女儿,这么多年我早该看清,不过是我贪念罢了。”她凄然一笑,“你带白庭君来南羽都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你看他的时候,眼神里的那种光都不一样。我明明知道,可是我不愿意信,也不能信。” 情至深处无怨尤,雪飞霜声音哽咽,“因为我是雪飞霜啊!南羽都的飞霜郡主怎么能轻易认输呢?可是一朝踏错,满盘皆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事已至此,风天逸何尝不明白,可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幻想,“你还是我南羽都的飞霜郡主,我们,还能回去的。”
“经历了这些事,你要我有何颜面继续做我的飞霜郡主?我因为爱你,做了好多错事。我不仅是南羽都的飞霜郡主,更是雪家的女儿,我愧对雪家!”
“别这么说!你从不愧对任何人!”
雪飞霜苦笑着看着风天逸,“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将来,会是个很好的羽皇,受万人景仰!”
风天逸深知雪飞霜究竟有多骄傲,也知道她如今身份的确尴尬,虽是郡主,却是雪家女儿,怕是,夜不能寐吧!他脸上担心的神情无法作假,雪飞霜心中酸涩,到底,风天逸心中是有她的,可是,不是她想要的爱!“我不会做傻事,平白废了一条性命!往后,我愿青灯古佛为伴,为哥哥和雪家上下祈福,赎罪!世间,再无飞霜郡主!”
“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帮你....明日,我再来见你!”若是要‘飞霜郡主’死,倒也不难。风天逸满怀心事,回到祁阳宫中时,白庭君仍在睡梦中。风天逸看着白庭君,单手抚上他的脸,勾勒他眉眼,幸好,你还在。这个人是他的,往后,下辈子,也都是他的。
风天逸沐浴后抱着白庭君沉沉睡去,眉头轻皱,唇角却带着笑。第二日,他去上朝,早朝散后,他脚步一转,去了太医院。白庭君看着风天逸去上朝了,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玉来,只差最后一点,就要雕好了。那块玉上已能看出是一只鹰的模样,刀工虽拙劣了些,却莫名有几分粗犷的英气。
白庭君放下刻刀终于松了口气,尺素带着雀鸟再次来访。白庭君看着尺素心里不知为何有几分不安,他目光凝在雀鸟腿上的纸条,做了下心理建设抽出了纸条。不过短短几句话,却重如千钧。白庭君喝下一盏茶冷静下来,风天逸早起时已和他打过招呼,晚上方归。过了片刻,他将纸条烧了,又拿出纸笔,提笔想了好久也没写字,一滴墨已经染出一团污渍。他重新展好一张新纸,写下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天逸亲启”。
风天逸中午回来和白庭君一起用膳时,只是有些觉得白庭君有些紧张,不过一想到明天的婚礼,他顿时就明白了,其实他也很紧张。白庭君推说想要静静,风天逸也只是笑笑,留给白庭君空间去静静。太阳的最后一缕金辉被山峦挡住,夜色渐浓。风天逸带着从太医院拿的药去了凉月居,白庭君在他走后,从怀中拿出白日里写的那封信,摩挲几遍还是放在了小几上,转身抬起脚步刚要走,又停了下来。白庭君把自己雕的鹰佩,还有,花神阳佩一起压在信上。
夜幕沉沉,乌云蔽月,今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白庭君披上黑色斗篷,呼哨召来以前的爱马,一路奔驰隐没在夜色之中。羽还真逃回之前的小院,加强了防备。当时被抓,走得匆忙,连药碗都没来得及收拾。屋子里的药味儿还没散尽,丝丝药香钻进羽还真的鼻子里,他看着天上昏黄的月,想着唯一的姐姐。四声沉重的钟声想起,将羽还真惊得回神,这是只有羽族贵族死时才会响起的丧钟。他心里盘算了一下,顿时如坠冰窟,此时会死的,只有....羽还真立即抄了小道,一路奔向凉月居。
羽还真到时,雪飞霜安静的躺在榻上。羽还真红着眼眶,颤抖着手探了鼻息,可却,一丝也无。羽还真垂下眼,眼中除了疯狂还有仇恨,可他理智尚存,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