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是真的,民妇不敢说谎啊!”言氏的神色中,除了害怕惊恐还有慌乱和癫狂:“这座案几,是妖物化的……当初老爷买回来的时候,我就劝过,这是不祥之物,可老爷说这是上好的檀木和沉香木雕的,尤其是那桃花的做工,更是前无仅有,是绝世珍宝,要是错过了,那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就买了回来。”
言氏身子颤抖的厉害,双手捂脸,眼泪从她指缝中溢出:“自从买回这个案几,老爷像发了疯一样,中了魔……”
孙飞扬打断言氏呢喃,问:“听说……是夫人第一个发现章员外身亡的?当时这房中,可还有什么异样?”
言氏抬起头来手指着案几:“民妇来的时候老爷已经在案几上趴着了,民妇以为老爷是在小憩……喊了多声老爷也不应……那一瞬间,那案几是红的,上面雕刻端的桃花都好像被血染过一样。不是现在这样,上面上的色彩也不是这个样子,是血红的!整个案几都是红艳艳的桃花,好像要从案几上掉落下来……”
“这案几好像……吞噬了我家老爷的血……”
说不出名字的树,落了细碎的叶子在河里。那树叶犹如凋谢的桃花,一片一片在水流上打转,最后随着水流,飘向远处。
孙飞扬站在河边,凝视着像花瓣似的叶,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
一声叹息声传来——
是个男子的声音。很轻,就在身后。
“与其在这里吹冷风想不明白,还不如到我那里坐坐,喝杯酒,吃碗面,暖暖身子后接着发愁,你说怎么样?”
孙飞扬没有回头,却笑着开口:“这面是要吃,酒也要喝,不过你得准备一坛子,陪我喝。”
回过身来,只见他今日穿了一件蓝衣,发丝披散着,有些慵懒。
孙飞扬笑着说:“桓霜,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蓬头垢面。在我的印象中的你可是翩翩美少年。”
白桓霜呵呵笑:“我一个人自在懒散惯了,有酒有面独自小酌。姑娘家的我也不需要,收拾的那么精神给谁看呢?而且这做生意忙起来,我也没有那个精力啊。那似孙兄你,官职在身,不为生计发愁。现在啊,能得份闲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