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有什么秘密情况要讲,又想穆世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就答应一声站起来,正眼也不瞧宝贝,十分傲然的走出房去。宝贝跟在后面,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大哥,我留下来守着穆先生,等他醒了,我下楼去叫您。”
噶玛这回干脆就没理他。
待噶玛走远之后,宝贝回头望向了扎陵。
扎陵正低着头数药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他人的眼中钉。
宝贝走到扎陵面前,脸上的谄笑消失了:“你出去!”
扎陵认识宝贝,知道他先前也是穆世的好朋友,便老老实实的答应一声,拿着药瓶退到了门外。
确定房门已然关好,宝贝走到了床前。
他弯下腰去仔细瞧了瞧穆世的气色,然后一屁股坐下来,颇为粗暴的伸手去摇晃对方:“喂!你给我醒醒!”
穆世在一阵眩晕中哼了一声,却是依旧不能睁开眼睛。
宝贝怨气冲天的叹了一声:“你可真是的,早不病晚不病,偏在这个时候要死要活,混账家伙!”
说到这里他忽然恼恨起来,在穆世的脸上用力掐了一把:“你给我把眼睛睁开!装什么死?”
穆世呻吟着皱起眉头。
宝贝见他仿佛是很感到痛苦了,便又在他脸上揉搓了两下,口中继续怨道:“我快要让噶玛给欺负死了!千辛万苦找机会离家来见你,你却成了这幅样子,一点忙也帮不上!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废物,老子当年才不让你占那么多便宜!”
穆世的呻吟渐渐低下来,仿佛是有了清醒的迹象。
宝贝把手插进被里,下死力气在穆世身上又抓又拧——病重的穆世形同废人,使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可靠的盟友,这简直让他绝望极了。
“弄死你算了!”他恶狠狠的把手移到对方双腿之间,没轻没重的捏了下去。
穆世疼的猛然瑟缩了一下——随即真正的睁开了眼睛。
目光散乱的望着宝贝,他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咽喉已经肿的发不出声音了,他只做了个口型:“宝贝?”
宝贝心里正恨着他,如今虽然见他病的可怜,可也不能生出怜悯之意。手上加了力气,他仿佛是要一鼓作气的把穆世弄坏:“起来!我告诉你,噶玛现在已经把老头子攥在手里了,等老头子一完,他也许要宰了我去给老头子陪葬的!我和你好了一场,你现在必须得替我想想办法!”
穆世叫不出声,也没有力气躲避,在疼痛下只能尽量的侧过身去,试图蜷成一团。而宝贝见他状似一只糊涂虫,便急得恨不能怒吼两声:“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噶玛就在楼下!等他上来了,就没有我说话的份啦!”
穆世依旧凝望着宝贝——他起初以为宝贝是来探病的,心中几乎有些感动;然而听了接下来的几句话后,他的热情立刻下降到了冰点。
宝贝还是那样的美丽,皮肤好像冬天的白雪,绿眼睛则是最纯净的宝石。可惜穆世看在眼里,一颗心却是难以再悸动起来了。
缓缓的恢复了平躺的姿势,他把目光射向床边高吊着的药水瓶,声音轻细的好像耳语:“宝贝,我头疼,你不要吵我。”
宝贝瞪着穆世,以一种猎鹰的眼神。
良久之后,他毫无预兆的柔和了语气,俯下身来用手抚摸了穆世的面颊:“亲爱的小可怜儿,你不喜欢我了吗?”
穆世无言的伸出一只手去,费力的拍打了床头的电铃。
宝贝猛的坐起来,同时勃然变色。
电铃声音召唤进来的是扎陵。见穆世醒过来了,扎陵便按照惯例,用手背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宝贝站起来,表情愤怒的用手指了穆世,却是欲言又止的没有说话。扎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宝贝知道这人是指望不上了,于是扭身便走。
穆世闭上眼睛吁了口气,很快又入睡了。
穆世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甚至不能分辨梦境与现实。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很久之前便派出人去寻找普嘉,可一百年过去了,普嘉还是没有来。
他出现了幻觉,一时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男孩,站在母亲身边天真的东张西望;一时小男孩的面貌成了晋美,而晋美却向他张嘴大笑不止,还伸出手去叫喊:“哥哥,我是基沙尔呀!”
他没觉得害怕,像当年那个真正的小哥哥一样做出回应:“走开,你这个丑东西。”
晋美、或者是基沙尔看起来难过了,停住脚步嘟嘟囔囔:“哥哥,哥哥……”
他十分反感的不住挥手:“别来烦我,你这个怪模怪样的家伙!”
难过的基沙尔忽然长成了青年,一双蓝眼睛里露出了凶光:“哥哥,不是我不讲兄弟情分,只是你一定不识时务,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他忽然就害怕了,想要跑,却又挪不动双脚。这时普嘉忽然冲了过来,拖着他就往后退去;他也反手抓住了普嘉的手臂,有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噶玛坐在床边,任穆世抓着自己的手。
他怀疑穆世梦魇了,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叫醒他。穆世的手滚烫的抓了他,非常用力,简直不像一个重病者所能有的力量。
番外——新气象
噶玛觉得穆世很可怜。
穆世紧紧攥了他的手指,手心里已经渐渐开始出汗。噶玛倒是有心这样一直陪他下去,然而枯坐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忽然觉出了尿急。
他轻轻抽了一下手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