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墙壁中去。而几乎是于此同时的,楚泽绍握住穆世的手腕往地板上用力一磕,迫使对方在疼痛之下松开了手枪。
“我杀的就是你……”穆世在他身下辗转挣扎着,温热鼻息急促的拂过他的面庞,说出来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我本打算和你一刀两断,可是你自己不识相,非要跑来挑衅,那我就成全你!”
“你成全得了吗?别以为找到了姓苗的做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唉哟!!”
楚泽绍的回答没能完成,因为穆世冷不防的抬起腿,用膝盖狠狠的顶了他的下身。这地方的疼痛可是来的剧烈,他当即就蜷起身体向一旁翻了过去。而穆世趁此机会站起来,一边大喊“来人”,一边解下腰间皮带,劈头盖脸的就抽向了楚泽绍。
金属制的皮带扣“咚”的一声砸在了楚泽绍的太阳穴上,他下意识的“哼”了一声,一瞬间竟是有些懵了。
宝贝早就觉着自己好像在滚雷中听到一声枪响。竖着耳朵又感觉了许久,他发现楼下好像是真有动静。
披着睡袍出了卧房,他没有惊动苗先生,轻手轻脚的独自下了楼——刚一下楼,就见走廊深处的客房门缝中放出了光芒。
此时一名守夜的卫兵也走了过来。对着宝贝深深一躬,他出言解释了自己的来意:“我刚才仿佛听到穆先生在喊人,所以来瞧一瞧。”
宝贝做了个手势,示意卫兵跟自己过来。
客房的房门并没有被反锁,他稍稍用力一推,那门便随着他的力道开了。在满室光辉中,眼前的情景让他大为诧异的惊叹了一声,随即便冲进去拉扯穆世:“穆先生,楚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穆世一把推开宝贝,将个玻璃底座的沉重台灯举起来,恶狠狠的砸向了楚泽绍的头顶:“你这条该死的野狗!”
楚泽绍神情茫然的坐在地上,刚才似乎是要挣扎着站起来,结果在这一砸之下又坐了回去——然而也没要死要活。
穆世气喘吁吁的转头四顾,见没有更多武器可以使用,便又抡起了皮带,发了疯似的对楚泽绍连抽带骂:“你这个令人恶心的混蛋!你下地狱去吧!”
宝贝见他一味向楚泽绍的头上招呼,便又慌忙抱住穆世的腰向后拖:“穆先生,你镇定!楚主席,你没事吧?”
楚泽绍没什么事,就是刚才那皮带扣的力道很刁钻,一下子把他给打得怔住了。扭扭脖子摸摸脑袋,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起腿照着穆世的胸膛就是一脚,吼声比雷声还大:“老子今天宰了你!”
楚穆二人对打起来,中间夹着一个宝贝。门口的卫兵见势不妙,吓的撒腿就跑,且跑且扯着嗓子大喊。
苗先生听见了楼下的狂呼,吓了一跳,登时停止娱乐,下楼去询问情形——楼梯只下到一半,他便看到宝贝拽着穆世在前面跑,楚泽绍气势汹汹的追上来一把拉住穆世的后衣襟,而在宝贝回身阻拦之际,穆世趁乱挥出一拳,正打在了楚泽绍的鼻梁上。
下一秒,这三人七手八脚的纠缠成了一团,混战开始了。
苗先生万没想到楚泽绍和穆世,这两位本地最体面的人,居然会像野孩子一样连滚带爬的大打出手。急切之下他从身边一位姑娘手中接过手杖,在铁制的楼梯栏杆上用力敲击起来:“都给我停下来!你们这……这成何体统嘛!”
苗先生的游戏被打断了,心情很不愉快。再看前方的那被卫兵拉开的三个人,皆是个狼狈不堪的面貌,就颇为不满的拄着手杖走下楼去,气色不善的看看穆世,又看看楚泽绍。
“你们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算很年轻了,怎么还在我家里打了起来?难道我把你们请到我这里来,是为了给你们机会去打架的么?”他毫不客气的出言质问道,又掏出手帕在穆世的鼻子下面狠狠擦了一把,抹去了一点血迹。
随手将手帕扔到穆世怀里,他又去瞪楚泽绍:“楚主席,你也歇歇吧,我家里可不是你们的角斗场!”
楚泽绍抬手揉了揉脑袋,没说什么——他其实狡猾的很,虽然一肚子怒火,可是不肯让苗先生见到一点火星。
苗先生在家里是个暴君,骂儿子骂习惯了,此刻不由自主的就把楚穆二人当成晚辈来处理,张口便道:“我不让你们打,让你们和平共处;你们可好,干脆打到我家里来,还亲自上阵了!怎么?是故意的不给我面子么?”
说完他瞥了楚泽绍一眼,忽见一道紫青淤痕从他的太阳穴处一直肿进了头发里。
楚泽绍倒是态度好,虽然笑不出来,可是话里话外透着和气:“您教训的有理,我们是有点冲动了。”
苗先生又转向穆世:“你呢?”
穆世的一条手臂还被宝贝抓着,这半天他是一声没吭,不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身体也似乎是有些颤抖。听了苗先生的问话,他望着地面,依旧是不发一言。
苗先生同他有交情,所以从私心上也是偏袒他的。对着前方范围广阔的一挥手,他下了命令:“好啦,你们回去休息吧!谁再敢胡闹,别怪我翻脸!”
楚泽绍对着苗先生微微一躬身,然后便沉着一张脸,大模大样的离开了。
苗先生待他走远了,才和穆世面对面站了,哭笑不得的问道:“怎么搞的?你们?”
穆世对着地面眨了眨眼睛,疲惫而冷淡的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翻起陈年旧账,我气昏了头。对不住,让您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