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陆稀微拉着吴青城,带着吴青城熟悉拐弯,走过岔口,直奔目的地。
不过半刻,陆稀微已经带着吴青城穿过树丛,匿进了片小树林,可能是嫌拖地的长袍碍事,陆稀微索性脱了外袍,随手扔在了路边,价值不菲的衣物就这样可怜兮兮的堆叠在路边。
吴青城眼神略过那堆衣物,不穿在那人的身上,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吴青城跟着陆稀微穿过张牙舞爪的树丛,好不容易钻了出来,两人头上原本整齐的发丝也被勾得凌乱,衣物上也被勾得起了丝。
抚了抚身上的起了毛的衣料,吴青城有些心疼,陆稀微的手指却忽然覆上了吴青城的脸颊,含着微微的刺痛。
陆稀微收回手,磨了磨手指腹,“流血了。”
吴青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脸颊上还残留的温热。
“不疼,没什么感觉。”吴青城说得不在乎,这点小伤口,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陆稀微展颜一笑,手没放下,还保持着碾磨的姿势,配着他的笑容和显得凌乱的发丝,卸下所有的包袱,没有任何的负担,完全的放松,毫无戒备,这样的陆稀微是难得见到的。
吴青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陆稀微的发笑原因。
其实,陆稀微发笑的原因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吴青城的脸上很有肉,捏起来很软,平时的他表现得太过严肃,再加上他的掩饰,才让人直接忽略了,只有亲手触到了才惊觉那手感,联想吴青城的原本的面目,要是笑起来肯定像他自己做地包子!
见吴青城的疑惑,陆稀微没有解答,反而是转身,带着打开吴青城的视野,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一大片的桃树,花期已过,露出新绿,粉绿可人,一股清新之气迎面而来。
桃树林中,有一座八角凉亭,木柱上的红漆已经被阳光晒得炸裂,露出原本的木色,从石基上的绿苔可以看出这个亭子已经被荒废很久了。
吴青城跟在陆稀微的身边,不再保持着永远退后一步的姿势,而是并肩而行,跟着陆稀微的步伐,看着他眼里露出的沉思,像似在回味那遥远的过去,而吴青城则是他的分享者,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那些回忆带来的情绪。
“母亲总是叫人将这个亭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我身体不好,不能乱跑,所以小时候我最爱来这里。母亲也常常陪着我。记忆中,她从来都是妆容得体,高贵大方,就算后来父皇接了皇后进宫,冷落母亲,宫人都在背后切切私语的时候,她也挺直腰板,从不低头。再后来皇后生了五弟,容我不下,母亲这才送我出宫,那天还是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也是最后一次。”
陆稀微双手背在身后,身板挺直,眺望远方,陷入回忆中。
“暧,她素来强硬,不叫人看得半分软弱,对我最后的要求,不是回来帮她复仇,只要我活的舒心就好。可我最后还是违背了她的意愿,回到了这里。”
陆稀微的语调几乎没有起伏,仿佛不带个人感情,只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只是眉间的怀念,却叫人看得真切。
吴青城在内心叹息,你又何尝不是像你母亲那般,总是倔强着,不肯软弱半分。吴青城伸手抚上陆稀微的肩头安慰。
陆稀微转头,朝着吴青城一笑。
“今天我的话太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直到陆稀微和吴青城出了皇宫,都没有再见到凌霄,只是听说凌霄和五皇子为了争夺了花绯的注意,两人撕开了面子,惹怒了皇帝,两人纷纷被禁足,看来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两人了。
吴青城对凌霄的行为有些费解,他不应该是那种冲动的人,但是谁又说得准呢?要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就不会有错误了。
回太子府的马车上,吴青城先将国师的底细给陆稀微交代一番。
在这次聚会后,吴青城从系统那收集了国师的资料,只待一个机会亲自验证一番。
没几天,机会就来了,凌家老将军六十大寿,各级官员来贺,就连皇帝也送来了贺礼,老将军就请了国师来府里做祈福法事,也顺便测测运势。
老将军寿辰日,门庭若市,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将军府上上下下也都提早数日打扫装点了一番,窗几明净,手过无痕,分外的喜气。
各人入宴,作为太子的陆稀微自然出席,说了一番贺词,行了礼,送了贺礼,在众同僚羡慕的目光中,老将军满目红光,抚着自己的胡子,笑声洪亮。
接下来是老将军的各个子嗣轮番出场,终于拜寿环节过了,这才各色佳肴上场,同时搭建的舞台上歌舞升平,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这才请出席上的国师,在众人的注视下,青虚自是不能放弃这个宣传自己的机会,当即叫人准备了梅瓶,插上枯枝,只不过是指尖轻点,枯木逢春,长出嫩叶来,这一幕引来众人的稀奇声,连连拍手叫好。
当然青虚没忘记老将军邀请自己的目的,用铜钱占卜了一卦,笑着恭喜老将军是上上卦,官运亨通,尽可放心,最后他还在府内游走一边,当起了风水师,改了改一些瓶瓶罐罐和家具的方位,这才被恭恭敬敬地送走了。
宴席上,吴青城已经看出了青虚的确具有这个世界不具备的修炼之法,虽然那些戏法通过一定技巧也可以做到,但是吴青城有感受到那异常的流动,看来这个青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