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为枕,睡的就是个广阔。
费迪南徘徊片刻,做了个小小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把他抱回床上去睡。
六点三十分,费迪南下楼开车离开。六点四十二分,欧如意突然惊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一脸懵逼。
我错过了啥???
欧如意单方面嗅到了爱情的味道。换了老师后,他隔三差五跑去蹲舞台袖。当然,费迪南迷弟迷妹不止他一个,往往一蹲就是一群人,有的时候新老师还会跟他们一起蹲。
剧务有次拦住他们问:“群演有你们班?”
“有啊。”
“当然有。”
“没我们干嘛来?”
一群人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唬得剧务一愣一愣的,还没等他想清楚,三五个人分两方又在催,便立马脚不沾地忙去了。
“你们现在不该在大教室?”
所有人呼吸一紧,心叹:余威犹在。
一群怂货低着头等费迪南说“去走廊,踢二十圈”之类的话,结果他只是叹口气,好言相劝道:“别给新老师添麻烦。”
大家听了心里都酸酸的,纷纷斯德哥尔摩式感怀他任教其间。
在被罚踢圈时,再见不到那个急匆匆突袭查岗的身影;在转圈集训的课堂上,再听不到那个催促着“快点吐,吐完继续转”的严厉声音;在排群舞时,再没有“一人表情不到位,全班连坐课后加力量训练”的规矩……
在这种有些悲伤的氛围中,往往有人非要独树一帜。
“可是……费迪南先生……新老师……新老师她……”新老师是个个子不高的女孩,站在学生堆里仿佛加了隐形滤镜。
费迪南视线扫了一圈,锁定在她身上,伸出手,“您好,您就是……”
“是我是我,久仰大名。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太放纵了,不能这样。”新老师跟费迪南握了个手,立马就转移了战线,“你们,去走廊,踢二十圈。”
费迪南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什么主任?欧如意难以理解。
这支铩羽而归的队伍,三五成群往回走,低声骂骂咧咧盟友叛敌反将一军。
“……我是您的粉丝!超喜欢您!可以合个影吗?”身后传来叛变者不争气的声音,后台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才刚到走廊,新老师追上他们,讲:“大家象征性踢个五六圈就行了……我的错,我的错……别这么看我……要不然,我陪你们一起踢?”
她适合去舞台上闪闪发光啊!为什么要做老师啊?!太善良了!!!
斯德哥尔摩后遗症。
自从跟费迪南的交集一下子变少后,欧如意处心积虑创造机会。
“喂,费迪南先生,是我。我想请您吃个饭……没时间啊……对对,您现在忙,理解,理解。拜拜。”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请问您知道电饭煲突然用不了是怎么了吗?就c-,ao作面板不亮……啊?要不您过来帮我修一下吧,您讲的我实在是听不懂啊……哦,我们家楼下有电器修理啊……晚安,您睡,您睡。”
“费迪南先生,我昨晚梦见你被人追杀,吓死我了嘤嘤嘤……不干嘛,没有,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您还活着……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时候打扰了!再……见。”
“费迪南先生?我……”
“费迪南先生!那个……”
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
费迪南屡次把他拉入黑名单,默念十遍爱与和平,才能把他放出来。
“刚刚怎么突然打不通您的电话?”
当然是因为把你扔黑名单里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