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等等。”秦燃拦住安妮,满脸抱歉地说,“安妮小姐,对不起啊,本来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却还把你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了。为了赔礼道歉,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哼,你也不怕再次被绑架?”顾泽冷笑。
“怕啊,怕也得请美女赔礼道歉啊。”秦燃对着安妮笑脸相迎,似乎,这张笑脸从来就没对着顾泽笑过。
“整容怪笑得丑死了。”顾泽非常不爽地丢下这句,夺门而去。
第29章 、29 ...
尽管当面被顾泽骂说是整容怪,安妮脸上的表情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饶是如此,秦燃还是按照约定说好的,次日晚上就请了安妮赴约吃了一顿晚餐。如果说每次秦燃请安妮吃饭的时候,都会碰上几个不速之客的话,那上次算是那个笨得可以的歹徒,那这次就是顾泽本人了。
从高档的餐厅上下来,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停得满满当当的名牌轿车,它们一字排开,像是莅临某位总统的欣赏,在霓虹靓丽的夜晚,展现着它们奢侈的价位和这个城市向来不公平的本质。
不由自主的,安妮往那排停得整齐划一的车列看去,眼睛里流露出平常人都该有的渴望和向往,秦燃猜测,她的内心应该在说,啊,要是我也有一辆这样的车,该有多好。或者是,我要能坐上其中一辆的副驾驶,也就心满意足了。
穷人多年以来的梦想,在含着金汤匙的幼婴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比柔弱的血管还要支离破碎。秦燃做了二十多年的穷人,他比谁都深谙这个道理,后来去了国外,稍稍感受了一下中产阶级的快乐,回国的时候,希望能够给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些痛击,可到现在,他才发现,好像他对他的打击,只是隔靴搔痒,毫无成效。
女人真是敏感的动物。安妮眼睛很亮,一下子就能从人流中认出那个高大的身影的男人从对面走来。
安妮尖叫起来,“秦主编,你看,是顾总唉,他肯定也是来这儿吃饭的吧。”
秦燃浅浅地应了声是,然后静静地看着顾泽朝自己走过来。
在今晚这个霓虹焕发的夜晚,顾泽还是容光焕发的,脸显得尤其白。三年的时间没有在他脸上刻下什么,反倒是秦燃自己,已经是满面疮痍,面目全非。这段时间,秦燃在医院里呆了很久,他会常常去别的病房里晃悠,最疯狂的一次,离一场正在进行的手术很近,他亲眼看见冰冷的针管毫不留情地在那个女人的面皮上刺了下去,秦燃想,这个女人,真像自己。
和今天白天的顾泽相比,顾泽现在冷静了许多。也许,是秦燃的顽固让顾泽不得不沉默冷静下来。
白天的时候,秦燃又给顾泽打了个电话,他一再对顾泽坚持,“你放那个歹徒走吧,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当时,顾泽回到车内坐下,白皙的指尖在膝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说,“给我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