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再说话,我给他倒了杯茶,又问他:“你在世间徘徊三百年,可曾又见过他?”
“何止是见过。”江玉楼看着面前的茶,只是没喝,语气平淡:“我跟随了他八世,他有两世夭折,四世只活过二十几岁,两世高寿,有一世为相,一世为将,两世为穷苦书生,一世平凡为耘耕田夫……却是世世孤鸾无妻,代代无后。”
殊途之遇,我心中有些触动:“他可知是你?”
“如何知?”江玉楼苦笑摇摇头:“不知为何?我世世不能为人,只能将魂魄短暂的附于畜生体。不过也好,也看了他几世。有一世,我是他相府檐下的一只喜鹊,眼见着他步步青云,再步步落寞,在他平步青云时总忙碌于名利场,待他落寞时才发觉廊下有一处鹊窝,时常抬头与我诉说,那时身形影语,已是孤单落寞。又一世,他为将军,拓敌千里,风驰疆场,我附身为他的战骑,随他七年刀剑战甲,最后那只毒箭飞来,他从我身上坠下,我就卧在他身边,看着他死去。我记得他死前眼神的疲惫,临死遗言被厮杀淹没,但我听到,他说早想歇兵卸甲,清茶一生,来世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