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说实在的,这群愚蠢的警探早就该带着他们的东西滚得远远的了。
“介意说说你的行为吗?”戴维装着不经意地问道,绕着玻璃渣踱起步来,纤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地交叉起来,摸索着方刚的下巴,“当你见到这一片狼藉的时候?”
杰奎琳瞪了他一眼,抿起嘴唇。这是那表示痛苦的方式——没人愿意回味人生中最“噩梦般”地一天。
“我需要它们来构建罪案场景,”戴维解释,竭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瞧,你的部下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就像没打扫过的牛棚似的。”
一声极轻的叹息。这是杰奎琳妥协的标志。戴维满意地看着她交叉手臂,干涩的单词如同断线的串珠一样从她艳红的嘴唇里蹦落下来。
“我走了进去,外面下着雨——”
戴维闭上了眼睛。在黑沉沉的背景里,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段思绪,投射上一片阴沉的天空。哥特式建筑显得灰沉沉的,门口的廊柱缠着封条,而杰奎琳高傲地踩着水走进展厅,在干燥的路面上留下了高跟鞋的印记。她面前就是那破碎的玻璃盒子以及里面早已失踪的“世界之眼”。
戴维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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