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茜从噩梦中醒来,床头的表显示着凌晨四点,她坐在床上看着黑洞洞的窗外发呆,大脑里一片空白,梦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但却她的胸口却还带着那种见到极为可怕情事后的心悸感。
第二天一早,她画了浓妆遮住黑眼圈,努力在女仆面前维持着高傲,带上珍贵的钻石项链,十根手指被玛瑙堆得看不到原来的皮肤,她珍惜地摸着自己华丽的服饰,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奢华,实质上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更加填不上她的债务坑。
但袁成那边怎么还没有打钱过来,她给袁成挂了个电话,听到袁成带给她的好消息,她心里安稳了一下,那些人应该会晚上才来吧,现在还没到还钱的最后期限。
她心事重重地喝着白开水,往日她都是喝空运来的红茶,但现在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整天的煎熬之后,她终于听到了敲门声。她欢天喜地地去开门,没想到对方不是她期待的袁成,而是那些讨债鬼。
他们凶神恶煞,将前几次的讨债手段重演了几遍,甘茜身上就变得遍体鳞伤,最后递给了甘茜一个手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打电话。
她颤巍巍地按出了袁成的手机号,这几天的日夜难眠早让她熟记了那十一个数字。嘟嘟声牵连着她的心跳,这刻她忽然想到袁成如果恰好不在手机旁怎么办,也许明天这个城市就再也没有她这个人,而在这之前她必定遭受更可怕的情事,想到这些人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第一遍没有打通,她对着那些人求了很久,才有了打第二个电话的机会,结果还是没有打通,这下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心里对袁成也生了怨,也许袁成正拿着那笔钱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想着想着,她心里又开始记恨起了她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被人告了,她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甚至于如果他们没有犯罪,现在也不过是小康之家,她也不会过不了苦日子,最后借债过活。
很快她的怨恨就被打断,讨债的人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凶神恶煞地吼道,“贱女人,钱呢,你说的钱呢!”
“我,我很快就给你们,我男朋友去上厕所了等他回来就能把钱给你们,你们也听到之前打电话他说的话了。“那些人点点头,拿刀子拍拍甘茜的脸,“你再打一个,不行就直接把你卖到非洲。”
甘茜拿着手机对他们千恩万谢,给袁成打了一个电话,十几秒的忙音让她诅咒了袁成几十遍,完全忘了昨天还爱意绵绵地幻想着和他在一起。
袁成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掐算着现在应该是最后期限了,知道自己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了。他一直给对方信心,就是让对方还有期待,期待着,期待着,直到最后一刻,猛然绝望,上一秒还在盘算着天堂般的日子,下刻就跌入地狱,这样的落差没几个人承受的住,当初的甘茜,不就是这样对他做的么,也该让她尝尝这滋味了。
他挂断了电话,继续专心辅导纳多功课。
最后电话自动切断的时候,甘茜大脑里一片空白,一滴血忽然落到她手心,脸上被刀拍过的地方有点疼,她用手擦了一下,一手红让她的眼底也变得血汪汪的。
那些讨债的人等了一会,看着她觉出了不对,她的眼神也太呆板了,再仔细看,才发现她的眼睛里一片空茫,显然是吓出了毛病。
喊了声晦气,几个人还是把甘茜拖走了,好歹有副皮囊,就是倒卖器官还能赚回点本。
保镖在袁成知道甘茜的下场之前,就告诉了纳多,对于他的市长爸爸,纳多现在也觉不出太多的感情了,但他记得对方对自己的关爱,自己会替他报仇,尤其是因为甘茜的父母,才让哥哥对自己有误会。
他轻描淡写地决定了甘茜的命运,“那些人引诱甘茜有功,多给点钱,至于一个精神病,被车撞死的情事应该不少吧。”
保镖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就想去处理这件事,但他下意识走得很慢,果然,对方又喊住了他。
“把这消息尽早地让哥哥知道,让他开心开心。”
保镖心里有了种圆满的感觉,应了声之后快步走了。
纳多摆弄着哥哥给他辅导功课时写的数学公式,字体简洁漂亮,带着一股子利落劲,比教了几十年书的老师写的还要好看,他忍不住在上面摸了又摸,最后放在胸前才安然的午睡过去。
梦里他按着原定的计划对哥哥展开了攻势,结果很成功,他如愿以偿地以情侣的身份和哥哥在一起,每天都过得很幸福,幸福到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因为那天是情人节,听说对方每次过节都会去见一个人,但他们都想象不到一向以冰冷孤僻著称的李老板会过情人节。
李纳多的保镖是从李纳多这三个字还没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如雷贯耳的时候,就跟着他老板了,他老板从那一年就很奇怪,每年都去墓地过节,节节不落,天大的情事都拦不住他,直到现在年过而立,依然孤家寡人,依然每年都去墓地报到,但他只是个保镖,老板吩咐他买花去墓地,他就买了送过去。
李纳多后来得知了情事的真相,他把甘茜的父母以及表舅都处理了,算是替早些年的恩怨做个了结,尤其是表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恨,将对方大卸八块都消不了怒气,后来他才知道害死袁成的男人是受他指使的。
他恨不能鞭尸,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