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留下的痕迹,怀雩已经睡熟,眉宇间少几分了平日里的傲慢,多了几分懵懂可爱。
云寂收好木盒,熄了灯,重新爬上床,拥怀雩入眠,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个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浅笑。
刚才那人应当只是来示威的,无需担心。
月上中天,时辰不早,该睡了。
窗外,风过树梢,一阵萧萧。
作者有话要说: 寂小攻,你就不怕暗器上有毒吗!
不怕,朕有主角光环。
☆、天乱
翌日,怀雩转醒。
身上自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被云寂弄伤的地方也上了药膏。药膏很清凉,怀雩身上的衣服很干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怀雩蜷在柔软的锦被之中,也不那么着急起身,慵懒得像一只猫。
怀雩忽然间想起,昨晚似乎......
昨晚似乎有人太偷袭。莫不是自己的旧部?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有旧部的话,他可是就可以可以摆脱云寂这个混蛋了?夜夜无止境的折腾,他的身子可是吃不消的。
只是......
杀了云寂,谁又来做皇上?
边境上有天狼国蠢蠢欲动,天狼国的战士们矫勇善战,只要一打起仗来,赵国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赵国年年还有各种繁琐的事情,譬如税收,造学堂,修运河,科举选才,朝堂之上,还要日日和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周旋......
曾经在溯月,国家并不大,又有父皇母后在,怀雩并不用怎么操心这些事情。而今,若是怀雩真是夺了位,这些事情就一并压在怀雩肩上。
才不要!怀雩在心中大叫。这鬼皇帝还是让云寂当的好。
说句实在话,云寂这皇帝做得已经很好了,十七岁回赵,随即登基,三年后出兵攻溯月,五年后一举拿下溯月国都。短短五年,溯月八十八座城池,尽数没入赵国。
怀雩平日里目中无人,只是如今回想起云寂的种种举措,却也自愧不如。
云寂,也就长他两岁而已。
怀雩有那样一刻极为茫然,若是杀了云寂,敌国定会趁虚而入,天下又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受苦的还是百姓,他怀雩,不可能那么自私。然而,若是不杀云寂,那父皇母后的仇又由谁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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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暗器的主人,不应该是溯月的?”刚刚下朝的云寂一脸严肃地坐在案前,听着影卫的汇报,眉头越锁越紧。
“回皇上的话,属下确有此意,此暗器,唤做无棱刺应是天狼的。而且只有天狼的皇室才能拥有。”
“天狼皇室......刚刚摆平溯月,天狼又起。不过......”云寂喃喃,起身行至门口,负手而立,朗声道:“天下大乱,腥风血雨。狼烟四起,烽火连天。他国来犯,定不示弱!我云寂,定要一统天下!”
数年前的残景再次浮现在云寂眼前,百姓的哀哭,悲号仿佛还临于耳畔,他云寂,定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降临。
狭长的凤眼中,载着坚不可摧的决心。
黑云压城,一声响雷炸起,鸦雀四处逃窜,发出“啊啊”嘶鸣。
“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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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道狂风破窗而入,掀起桌上层层宣纸,“轰隆”随即又是一声响雷。
“这天气,好生奇怪。”怀雩皱起眉头,走到窗口,朝天边望去,“这风雨,来得不正常,像是有人在搞鬼。”
怀雩着名字不是白取,所谓“雩”,既祭祀求雨,怀雩出生只是,干旱一年的溯月风雨大作,后来,溯月王偶然发现怀雩似乎天生就具有这方面的本领,于是,在怀雩六岁时,便让溯月的国师受其为徒。故此,这种普通的装神弄鬼,是逃不过怀雩的眼睛的。
怀雩放眼望去,之间西南处的天空烟云异常绸密,阴气极重。
不好,有人在那里做法。
怀雩也不计较和云寂的什么血海深仇了,连忙披上狐裘冲出门外,掐指一算,已经午时三刻,云寂一定下朝了。
“连侍卫!带我去见皇上!我有要事相告!”怀雩一路狂奔去云寂的寝宫,失了内力的他,累得气喘吁吁,瑕白的脸上泛起了潮红。
“怀公子,恕在下不敢。皇上在与几位大人在里头议事。”连侍卫连连摇头。
“该死———”怀雩咒骂一声,“现在议事,他早朝那么长时间在做什么?”
“这是皇上的事,恕在下不敢管。”连侍卫一本正经地回答。
“真是痴呆皇上带出的痴呆侍卫!”怀雩气得狠狠地骂道。
“属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怀雩话音刚落,“痴呆”侍卫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怀雩一惊,回首。“痴呆”皇帝果然在他身后。
只是这次,云寂似乎没什么心情理会怀雩的不敬,面色凝重,道:“怀雩,你找朕?”
怀雩似乎是第一次见云寂这么严肃的样,连忙答:“是,皇上,这次风雨来得古怪。”“何以见得?”“西南处阴云密布,像是有人在做法。”
“什么!十六,十七,十八。”“属下在。”三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
“随朕走一趟。”说罢,打横抱起怀雩,运气轻功向黑云密布处飞去,“那一块地方,曾经是乱葬冈,现在仍是荒郊野岭,极少行人,阴气大盛。”
“我知道!云寂,我一个大男人,你做什么这样抱着我!”“朕不这样带你过去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