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吃,不过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一群影子霎时会错了意,咬牙切齿开始摩拳擦掌。管家倒不像他们这样心性单纯,看到这一幕,多少也明白了什么。
“王。”他垂首,几步走到骆泗身前。崭新的毛巾在青年额间滑过,拭去上面的汗珠:“欢迎您回来。”
骆泗摇摇头。那道幼小的影子就贴在管家身后,瑟瑟发抖,似乎心知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
骆泗没急着去管他:“你怎么知道我掉下去了?”
管家说:“这种大事,我怎会错过。”
青年并不打算与他争辩。他望了望四周,发现一个问题:“周高远呢?”
就连苏一茜都在队列里等着,周高远却不见了踪影。按常理来说,这人应该比谁都关心王才对,不可能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反倒不见了。
听他这么问,管家眼神一暗:“王,也许你该先让身后的先生回避一下。”
骆泗不知他此举何意,心却沉了下去:“为何?周高远做什么去了?”
管家压低声音,靠在青年耳边。王的鼻尖上还有别人留下的齿印,他也没细看,而是轻声说:“他去找教皇了。”
一个影子亲自去找教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骆泗的心脏倏地攥紧。他望了望身后人,声音急切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说:“就在您掉下去后没多久。”
对影子而言,从“厨房”出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虽然宿炎飞找过来要了很久时间,但周高远却远比他快得多。
如果他真是那时候就出去了,现在也差不多该到民事局了。
他们的对话并未刻意回避宿炎飞,男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他并未对骆泗发火,而是几步走过来:“有影子去老头那里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骆泗的第一反应是道歉,男人却一把拦住了他:“不是你的错。”
这群影子真是胆大包天。首领还在悬崖底下,就又敢给擅自行动,还这人添麻烦。宿炎飞的眸中翻滚着愤怒,却又怕青年多想,强自压了下去。
骆泗掀开盖在唇上的大手,声音急切:“我们现在就过去!”
宿炎飞倒远不如他那样着急。准确的说,男人的担心对象与青年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是得快点去。”宿炎飞说:“他打不过教皇的。”
无论受伤的是哪一方,为了避免损失,都必须争分夺秒。青年十分自觉,窝进了男人怀里;宿炎飞眯眼,也没耽搁时间,霎时便把青年搂紧。
管家的视线中,二人贴得极近,瞬间便消失在了这方空间里。
“管家大人……”一群沉默的影子间,苏一茜怯怯的贴上来。她眨巴着水润的双眼,有些无辜地开口:“王和那名人类……”
管家没有回头:“你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好奇。”
苏一茜顿时不说话了。连苏一茜都被管家打回去了,其他影子更是不敢发话。但他们哪可能不在意?
影子们悉悉嗦嗦的散开,眼神相撞间,都小心翼翼试探着对方的想法。
大家都在好奇,好奇他们的王究竟有了怎样的故事。
二人间的互动,眼神交流,都默契得像是老夫老妻一样。王身边以前有过这种人吗?他什么时候愿意这样信任人类了?
又或者……王真的打算与人类同流合污!
不知道手下们复杂的思绪,从地底出去,身上霎时洒满了阳光。骆泗轻叹一声,终于有了身处人间的实感。
宿炎飞搂着他。二人在云层间掠过,脚下的高楼大厦都成了一粒粒种子,小得看不清。
“对了,你知道吗。”宿炎飞搂着他。风从身上掠过,怀里还抱着心念已久的人。在这样的氛围下,就连绒毛相触的感觉都无比清晰。
男人把手规矩的搭在青年腰间,并未有丝毫逾矩。但宿炎飞觉得,如果再这样安静下去,他很可能会忍不住多摸两把。
“从第一次见你起,我就觉得好熟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轻声开口。
“真的。熟悉到你长什么样子,闭上眼都能描绘出来。”男人的声音轻缓而温柔:“你别不信。无论是上班的时候,和人相聚的时候,还是夜深人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
那声音滚烫起来。骆泗本来是搂住他的脖子的,听闻此言,硬生生抽出一只手,捂住那张嘴:“知道了。”
唇上是细腻的触感,宿炎飞盯着青年侧脸,痞里痞气地笑开。光凭眼神,就把人从头到尾舔了个遍。
骆泗移开眼睛。他在心里说,我熟悉你,远比你熟悉我更深。
记忆中的人影一个个被拾起,拼凑,融合,最后化为宿炎飞的样子。陌生,但又异常的耀眼。
你记得的我们,相识不过两个月。
在我的记忆中,却已越过百年。
直线距离果然很短。不过瞬息,二人已经看见民事局的影子。
从高空往低处看,民事局也不过小小一栋居民楼,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是否正经历着惊涛骇浪。二人对视一眼,骆泗急切的目光中,宿炎飞降落在楼前的地上。
骆泗从他怀里跳下。他们急匆匆走进去,手虽然没拉在一起,身体却贴得极近。
局里果然不如看起来那般平静,本来安坐在大厅中央的众人都纷纷起身逡巡,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见到宿炎飞,已经有人开始高声招呼:“宿哥,你刚去哪儿了!”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