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暗道,这便是赵惠了,却与想象中相去甚多。
从师父的描绘里,赵惠应当是文韬武略,心比天高,对人时表情温润眸色疏离,私下里狷介清傲不常言语,一贯的冷静自持,一贯的步步为营;唯有或哀极或喜极时候会饮酒,量浅,饮辄醉,爱舞,思维简单,笑容诚恳,拥抱与私语都是热烈的,便才像个纯粹的活人。
总归不是当下,见到他来,缓慢地从身侧拎一壶茶,在两只粗瓷碗里倒满,又缓慢地物归原位。随后侧眼瞧来,两目浊然不辨本色,却并不见一丝情绪起伏。上下将他一番打量后,撤回眼,食指在几面慢敲两声,一把嗓子沧桑粗哑,带着老年人独特的沙沙杂音。
来得太迟,茶已凉了。
一字字如放慢了的纷飞鹅毛雪,飘而无力,落地盖出一个白茫茫,极静,极死寂。
苏岑轻步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端过茶碗喝一口。凉水顺着喉管滑进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