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伟皱了下眉头,深深看了一眼全波,“小痞子,你给哥掏个实地,你想干啥。”
低低的询问,全波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好像弥勒佛似的笑容,眼底却闪过淡淡的嘲讽,“哥哥,我出来了,我妈留给我的那点家底都让我带出来,我想开个会馆。”
全波略显低沉的话语中没有出口的疼让顾伟眯了下眼睛,“我有两头,你干什么哥不管你,不过,你要是信哥哥,你就别开,带着你外公来双鸭屯,我给你从顺子要块宅基地,你在这盖房子。”
眼底精光闪烁的顾伟轻描淡写的语气和眼底那份幽深让全波心底一动,全波了解顾伟,那就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会害他,除了外公,第一个就是顾伟。
微微眯了下眼睛,全波挑了下眉梢,脸上的笑容灿烂而真诚,“哥,你给我找地,我来双鸭屯。”
没有一丝质疑的全然信任让顾伟笑了,收回黑漆漆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的顾伟点点头,“好。”
慢悠悠的下山,定好十九号早晨过来的顾伟带着胡岳阳、全波等人缓缓离开山脚,“小七,耿天在家吗?”
刚刚走到村口,一直沉默的胡岳阳突然出声,缓慢驶在双鸭屯外围小路上的吉普车停了下来,点燃一根香烟,顾伟看向胡岳阳。
带着笑意的眼神让胡岳阳好气又好笑,伸出大手直奔顾伟的肩膀,缩了下肩膀,躲开的顾伟呵呵的笑了,“二哥,你直说,想干啥。”
哭笑不得的胡岳阳没好气的白了顾伟一眼,“你二哥啥样人你不知道?小七说句实在的,别看没见过耿天,我对那孩子还真有好感,我就是想见见,你要是不乐意,咱今个就不去。”
掏心窝子的话让顾伟犹豫了一下,。“二哥,不是不让你见,我是不知道耿天忙完没…”
想了一下,顺着窗户撇出烟头的顾伟把手伸出窗外,比划了一下,打头往村头走去,绕过村头,重新来到村里的小路,短短的两分钟,吉普车停在了耿天家门口。
打开车门率先下车的顾伟一眼看到站在院子里挥舞这斧头咚咚咚劈木头绊子的顾老三,一身灰突突的大棉袄,头顶还带着一个灰色的线帽。
耳朵上别着一根烟,脚上还穿着蓝色二棉鞋,这副模样把下车的胡岳阳逗乐了,“老三,你这是啥造型。”
伴随着全波冲耳的大笑声,调侃的胡岳阳跟着顾伟走进院子,把耳朵上的烟卷拿下叼在嘴边,又往上推了推线帽,“咋的,羡慕啊,羡慕后面还有,您老接着干会?”
斜着眼扫着恨不得把胃笑出来的全波、胡岳阳,顾老三那份说不出的舒缓让顾伟再次感觉到了丝丝牙酸,扫了一圈整洁的院落,“二叔没在?”
指了指后院,“喂羊去了。干啥来了?”
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的顾老三走到顾伟旁边瞄了一眼身后几张陌生的面孔,笑了一下,“上山看看,后个不是要办黑猪宴吗,二哥说来看看。”
轻描淡写的解释顾老三暗暗撇了下嘴,顾老三是一点都不信顾伟没有小九九,不过顾老三也知道顾伟不会算计双鸭屯不会算计老耿家,无所谓的点点头,顾老三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好像主人似的招呼几个人进屋。
普普通通的农家院,普普通通的大堂屋,一张大方桌,几把凳子就是堂屋内所有东西,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去注意屋内的摆设,而是对右侧房间内响起的踏踏踏踏声有一丝好奇。
极富节奏感的踏踏声实在太吸引人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胡岳阳看向顾伟,“啥声?”
明显好奇的目光让顾伟呵呵的笑了,比划了一下,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蹲坐在凳子上的耿天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那份沉浸在其中的专注让顾伟深深的注视了一眼。
“哥,那是干啥哪?”
顺着顾伟胳膊低下伸出脑袋的全波也看到了屋内的耿天,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占据了大半个屋子的两个木架子,仔细辨认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全波看了一眼顾伟,“那是手工纺织架?”
虽然见过,但只是远距离看过一次的全波不是很确认,微微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的顾伟示意胡岳阳上前。
示意顾老三招待随性的几个人,胡岳阳快步上前,跟着顾伟轻轻走进房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因为木架子和那一堆堆摆放炕头,占据了半个炕面的甩锤显现的屋内有些杂乱。
走进房间内,快速扫了一眼,胡岳阳的心底突突了两下,慢慢靠近后,胡岳阳、全波惊呆了,就是一直看过半成品的顾伟都有些回不过神。
层峦耸翠微波粼粼 ,入眼的翠绿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山间溪水沿山而下,山脚下,一座小小的山村安详其中,群山环绕,绿水相伴,那份宁静、安详,好像世外桃源似的祥美瞬间扑面而来。
最让人为之动容的时山溪间几个小小的身影,微缩到只有一个手指长的孩童,却清晰的展现出了孩童的天真、纯洁,就连孩童脸上那份灿烂的笑容都清晰可见,右上角,半遮半掩的太阳,点点日光斜洒在山间溪水间。
“这、这是啥?”
压低嗓音颤抖着询问的全波满眼震惊的紧紧抓住身边的胡岳阳,自认见多识广的全波此时此刻满心的震撼,绷紧的五官,拉着颤抖着手指的全波,深深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的耿天,“出去。”
一步一步,挪动僵硬的双腿,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