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似乎就和平时不一样了,这只鸟儿有什么玄机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公子没有到。他身上解了绷带,涂着药膏,样子十分难看,怕影响众人胃口,只是教菲菲邀请王谢,方便的话一起吃个便饭,很不出意料的被回绝。
但他知道王谢带着鹦鹉一起,亲亲热热吃中饭,当即沉默了。
片刻后,道:今晚告诉王先生,本公子身体微恙,突感不适。他人到了以后,你们远远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便是十万火急,也不例外。
是。菲菲算是看出来了,莫公子对这位王大夫实在有话要说,还是十分机要之事。
确实,莫公子心思飞转,昨夜那般引入话题,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他得换个方式。
他盘算着:晚上王谢进门,菲菲退下,他就先请对方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客套一句不好意思又叨扰先生了,说两句自己怎么怎么不适,从窗子看到菲菲退出小院后,便也讲个谜语,引出一段故事。如果王谢不耐烦听,依然猜测他要对小康不利,他就从小康这边入手,说:怎么,不相信我,不妨将故事听完。随后便从自己死时开始讲。
王谢不一定能接受借尸还魂这事,一开始必然想要挣脱,他就全力拉住,一定要将事情完完整整说出来。自己手坏了没关系,只要有王谢在早晚能治好,但若是拉不住对方,让对方以为自己心思深沉玩弄花样,拂袖而去,再增猜疑,自己又要用什么方法取得他信任?
以王谢的脾气,谋定而后动,既然挣脱不开,定然会先坐下来琢磨,他就都讲完以后郑重其事告诉他:无论你信不信,我就是燕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越陌,你要我如何证明都可以!
随后,就看王谢提什么条件了,他的王谢一向聪明,定然会想出能够证明的法子,自己又不是冒充的,自然会证明给他看。
目前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是个可能有威胁的人。即使这样,他也会接受吧,虽然不是那个身体,那个相貌,那个身份
只是还没等到晚上,在晚饭之前,菲菲还没有去邀王谢,风依涵就很惊慌的求见。
公子,大事不好!王先生下午授课的时候情绪不对,说的话很怪异,把裴先生推到台前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准备这几天就离开!
什么?莫公子手一抖,公函上多了一枚大大的墨点。
裴回也惊呆了,重芳大哥要出门,归期不定?
整个庄子交给他打理!
打理个庄子很困难,跟这些小学徒打交道已经累得他脚不沾地了,不过这还不打紧。
要命的是,为什么重芳大哥突然抛下这里,要带着鹦鹉出门同游不是行医,是游玩!
医馆、学徒、于飞庄,一切不过刚刚走上正轨,忽然就全都撒手不管了?绝对不是重芳大哥的作派!而且,竟然是为了一只鸟儿!
裴回在下午课后,鼓着小脸儿,等王谢解释。王谢也光棍,耐心解答完所有人的疑问,拉着裴回偏僻处走,当然,没忘记提上鹦鹉笼子。
鹦鹉在笼子里叫:王谢!裴回一愣。
王谢亲昵笑道:你忘记了?这是裴回,裴容翔。
容翔,容翔!
裴回瞪大眼睛:才过了一天就会叫我名字,它好聪明!不管怎样,先夸夸鸟儿应该没错。
那是自然。王谢喜孜孜应下,他认得出你。
什么?它认得出我?裴回惊讶。
他能认出你我,还能和我说话,你真不知道他是谁么?
啊?裴回呆住了,可是它只是一只鸟儿
他现在是一只鸟儿,但以后就不会了。王谢深思,道,容翔,你是个很好很负责的大夫,也是很能干很优秀的大夫,如果觉得你不够好,并不会将庄子留给你打理。只是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要去做,你别多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重芳大哥裴回脸红,被人当面夸奖以及承认,他实在不好意思,然而王谢把他想问的话头直接掐断,他又不好开口。
偏那鹦鹉又叫:阿小!
王谢立刻安抚鹦鹉,回过头来,仿佛不经意道:容翔,此事说来话长,我今夜会写明前因后果,你明早到我房里来拿,一看也就明白了。
莫公子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熟人勿动。
今晚邀王谢的计划很可能失败,王谢这么急着走,都不在乎他了,他哪里坐得住?
菲菲,叫风子阿魏把人跟紧了,有事请教也好,胡搅蛮缠也好,王大夫若出这庄子一步,他俩也不用回来了。
是!
王大夫的院子,暗中清场。
是!
晚上让礞石好好歇着。
是!
现在先唤他拿绷带来。
公子,您是要出去?
莫公子嗯了声,强撑着站起:把我那件夜行衣送来。
公子,您的伤还没好,夜行衣怕是不妥。菲菲不放心。莫公子重新缠上绷带,还可以解释为出门怕伤口感染不方便。夜行衣一穿,明摆着要做些暗事。
莫公子很认真的想了想:说的也对。
菲菲还没歇一口气,就被莫公子接着的一句话又弄得提心吊胆起来夜行衣确实有偷偷摸摸之嫌,那便挑件常服。顿一顿,又道,厚实些的。去叫礞石罢。
是。既然少主打定主意,她只要服从就好。
莫公子将公函信件收成一沓,无心做任何事,只盼金乌早坠,玉兔东升。
穿得厚一点,拉拉扯扯死缠烂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