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也没再说什么,捡起地上的绳子将裘博超双手死死捆住,然后抽出手铐,把许允廷拷在桌腿上。突然他眉心一拧,左手吃力的捂住胃部,几秒后又放开,他尽量保持面部表情的正常,所以没人察觉到他这一系列小动作。
“远儿,你跟紧我。”说罢夏炎转头警告裘博超:“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抓狂。”
“知道了。”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起来。”
“你就让我这样裸着出去啊?”裘博超看看自己仅穿一条内裤的酮体,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少啰嗦!”夏炎心里骂道,老子还不是跟你一样。
裘博超懒洋洋的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脑门儿上正顶着把随时有可能走火的枪的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三个人穿出小房间准备出门,只是那扇门无论俞远怎么开,这门锁就是打不开。
“怎么回事?”夏炎看向裘博超。
“拜托,你没看见有个钥匙插孔吗,当然要用钥匙开啦。”
俞远有种被耍的感觉:“你不早说?”
“我没想到警察同志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钥匙拿来。”俞远懒得跟他扯。
“里面,许允廷那儿。”
俞远硬撑着转身走进里屋,见许允廷歪着脑袋坐在地上,说:“外边儿门钥匙呢?”
“裤包里。”
“给我。”
“自己拿,”许允廷冷声道:“我够不着。”
估计当时的俞远是被周身的剧痛给疼坏脑子了,竟然就没有多想的走到许允廷身边,伸手探进他裤包里。
下一秒,许允廷抬起脚一个九十度前踢踹在俞远后脑勺上。
俞远一声闷哼,只觉得脑子突震,嗡嗡作响,又麻又晕,霎时他只知道看什么都是旋转的:墙壁、桌子、凳子、灯泡……包括近在眼前的许允廷。
俞远发觉许允廷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索,他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找钥匙开手铐,于是顾不上脑袋的疼痛,卯足劲儿抬手朝他一拳挥过去,他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拳给打得“咣当”一个后仰撞桌角上,顿时又疼又懵。
“我艹你妈的,出手够狠啊……”许允廷伸手摸摸后脑勺,流血了。
“对待非人的动物我向来不会手下留情。”俞远举起拳头对准他脸上又是一击。
许允廷一把抓住拳头,他嘲讽道:“都被打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要垂死挣扎?”
说着他提起腿踢向俞远,俞远眼明手快迅速抽出被他握住的拳头,双手趁机抱住他的腿拼命朝后拖。
“哎哎哎……你……”许允廷始料未及,没想到他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招式。
这一拖导致本就单手拷在桌腿上的许允廷被拉扯的整个身子几乎离地,手腕吊在桌脚上被手铐勒的生疼,他觉得自己都快四分五裂了,这条子都遍体鳞伤了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现在的形势许允廷明显占下风,因为他根本没法出招,更别说一招制敌。而且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尴尬,就像一条腊肉挂在空中。
“把大门钥匙拿出来。”俞远说。
“我说够不着,自己拿。”
“再说一次?”俞远一用力,把他的双腿扯得更高。
“呜……”许允廷感觉腰杆就快断了。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是这种态度,我就只能撕开你的胯骨了。”
许允廷背脊一凉,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真有可能把自己那里撕裂。只能磨磨蹭蹭(其实以他此刻的姿势确实很困难)的把手伸进裤包。
这时候,屋外远处隐隐传来警报声,此起彼伏,大概随着车子越驶越近,警笛声也越来越清晰,而且明显不止一个警笛。
“你把警察引过来的?”许允廷顿时忘记了腰背的疼痛,沉声问。
“不然你以为我真是来这里让你白白打一顿的吗?”
俞远松开手,许允廷摔在地上。
“我劝你们还是投降吧,这样不论对你还是裘博超都有好处。”
裘博超一听见那阵警笛声的瞬间,整个人从刚才的漫不经心突然变得阴冷盛怒:“他把条子带来的吧?”
夏炎也很意外,不过他很快收拾好情绪,说:“奇怪吗?”
“那他真是活腻了。”
“你什么意思?”他看出来这时候的裘博超是真动怒了。
“意思就是……老子死也要你俩垫背!”
话音刚落,裘博超倏地从背后抽出手,一个肘击重重的锤在夏炎胸口。
夏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锥心的力量推出老远,他捂着胸口抬头一看,裘博超不知何时竟然将绳子给解开了。
裘博超并没有跟他接着单打的意思,而是马上转身朝里屋冲去。夏炎暗骂糟糕,跟着跑了进去。俩人不过前后十多秒冲进里屋,但是待他推开门时,俞远已经被裘博超钳住双臂摁在墙上,旁边站的是许允廷。
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那根注射器现在紧紧挨在俞远左臂上,他甚至有种错觉针头已经□□去一截了。
“别、千万别……不行,不能这样……”夏炎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吓傻了。
“把枪扔了。”裘博超命令。
他想都没想马上把枪丢掉。
裘博超眯着眼睛:“我真不该有一念之仁,害了自己,也害了兄弟。”
许允廷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波澜翻涌。
“夏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