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盏点头称是:“的确如此,若能叫他替你将体内瘴气祛除,即便难以在大限到来之前破除瓶颈,也可借轮回紫玉台重新来过。”
万御宗宗主道:“小友说的是,怪我先前冲动,可……”
顾怀盏道:“只要你告诉我鬼仙现在何处,待我寻到他,将你的难处告知于他,想必鬼仙也会谅解你先前所做作为,到时你体内瘴气清除后,我再将八珍云光床借你一用,嘶……这招妖幡我留着无用,事成后送你也无妨。”
万御宗宗主叹息道:“困仙阵在何处只有茅山长老与琼华掌门知晓,不是我不愿帮你。不过你放心,还有机会可寻,七日后,他们会将你与鬼仙都带至罪仙壁,我会想法将你们救下。”
顾怀盏身陷囹圄期间,天子峰众人与十二将也都记得同油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将五宗人千刀万剐,却又因顾怀盏与鬼仙在他们手中而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等待七日后宣审到来。
时光飞逝,转眼七日已过,顾怀盏被带上了琼花仙山。
放眼望去,罪仙壁四周早已人满为患,见他被押至前来,围观者一阵高亢的呼声,纷纷叫好。
“快将这离经叛道的罪人处死!”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看顾怀盏凄惨的下场。
“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璇玑的关门弟子也有这么一天,真叫人解气。”
“要我说,这种人应该万箭穿心,可不能叫他死的太便宜……”
“尸骨无存才好!”
顾怀盏环视一周,见其中也有曾经受到他帮助的修士,三两个熟悉的面孔混在其中,与他人言笑着恶毒的诅咒他的下场,落井下石却觉自己言之有理,一张脸扭曲的丑陋不堪。
一直凌驾于万千修士之上,最有希望飞升的天选之人,如今终于从神探跌落,叫那些平日里望尘莫及的道修,恨不得纷纷扑上去咬掉他一口r_ou_才叫畅快。
人性丑恶不过如此,身陷泥潭中的人,想的不是要如何脱困,双目紧盯着深渊之外的人,时刻都在想着要将他们拖下来。
甚至这样也不够令他们平复心中怨念,誓要将对方踩在脚下,看他们沉陷泥沼之下,比自己更加痛苦。
在顾怀盏之后,鬼仙是被关在十尺高的笼中运来,好似只是关着他仍旧让五宗不能安心,将他的手脚也一并用绳索捆绑,垂吊在金光布阵的囚笼之中。
“啧啧,这身段,也难怪百年前有那么多人为了这邪祟争破头。”
“实在可惜,这两人都是世间难得的绝色。”
“那顾怀盏不是就喜欢男人么?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去毛遂自荐。”
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先前那副的半面面具不知去向,当归始终垂着头没有扬起过脸,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
直到顾怀盏张口轻唤了他一声:“当归……”
他仰面的瞬间,那张足以令世间万物为之倾倒的面孔显露于众,顿时让周遭光景都失了色,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去,一时间谩骂声也绝迹,他一双清澈幽深的眸子牢牢注视着顾怀盏。
茅山长老春风得意十足道:“诸位也都看到了,若不是有阵法加持束缚鬼仙,想必我们也会被其蛊惑心智,此等祸害实在是留不得。”
晴珊师太泪目道:“先前顾怀盏这厮屠斩绿萝观近百名弟子,就连箜篌仙子,也是被他二人加害,。”
茅山长老叹息道:“我茅山几近被灭门,顾怀盏心狠手辣,先是夺本山秘宝,又残杀我茅山弟子无数。”
他俩一唱一和,围观修士再次附和。
散修盟盟主道:“随极其可惜,但顾怀盏恶积祸盈,罪孽滔天,当真是死有余辜。”
此话一出顿时激怒笼中人,捆束住他双手的金光绳被他轻易挣断。
“尔等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让你们生无路,死无门!”妖治惑人的面孔蒙上一层令人心惊胆战的y-in鸷,罗刹低语仿佛能索人性命。
众修士惊耳骇目,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被他记恨上。
茅山长老道:“鬼仙大可放心,我等也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念在顾怀盏天资卓越,受天道垂怜的份上,只要他能将你除之,我们方可留他一条性命。”
顾怀盏道:“不可!”
晴珊师太附和道:“他病入膏肓,唯有你一死可救。你愿为他自我了断性命,也算是顾怀盏做了桩善事,活罪难逃但可免其一死。”
“切莫听这几人胡言乱语,你若敢照做,我便自爆元神,叫自己不得好死。若起死回生,我便再死一次,上百次,上千次!”顾怀盏暗骂怎么万御宗那老贼,手脚这么慢,半天不见人影。
茅山长老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不知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了对付十二将与天子峰的人,我们早有防备,即便有人能闯进来,但凡他们敢靠近一步,我们立即就取了你的性命。”
他们歪打正着,将万御宗的那批人马也拦在外头。
当归原本在茅山长老与晴珊的言说下动了自毁的念头,却被顾怀盏一句话硬生生吓退。
顾怀盏双目死盯着他道:“不论他们如何对我,你都不能照他们说的去做。”
“话别说得太早!”晴珊师太走到他的面前,扬手又落下,脆生生的一个巴掌打在顾怀盏脸上。
口鼻间泛起腥甜,顾怀盏将一股鲜血咽下喉咙,神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晴珊师太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