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叹息声与高空的轰鸣同时乍现,火树银花不夜天,引所有人纷纷仰望注目。
当归咬着下唇,缩在衣袖中的手微微蜷动,片刻后,他探出手勾住了顾怀盏的手指,温暖的热度伴随着转眼凋零的花火柳流淌入血液,乃至身体的各个角落,被封存在心底最深处。
顾怀盏浅声道:“晋洛可真是个好地方,倘若以后我想不起来这些事,你可要记得提醒我,莫要再让我错过如此人间美景。”
邵弦忽然指着一个摊位道:“那边!”
襄泽国君投去一眼后道:“晋洛的面具做工可是一绝,既然来了,不妨挑一个做留念。”
当归不知他们口中的面具是何物,迫不及待的拉着顾怀盏挤到了摊位前,他此时未戴兜帽,往那摊子前一凑,顿时让摊主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望着他愣神片刻后,换上热情的笑脸,痛顾怀盏与当归介绍起自己这门祖传的手艺。
那老大叔说完一通后,又夸赞起当归的样貌道:“后生青俊我见得多了,可这么俊的小娃娃,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呢。”
旁人道:“莫不是从天上来的仙人。”
“让人看着都想抱回家当自己的娃儿宠呢。”
“我家那姑娘跟你年岁相仿,不知你家可有打算给你说媒亲事?”
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当归紧紧的牵着顾怀盏的手,一个劲往他身上靠。顾怀盏目光落在数张被遮盖住的一抹雕刻镂空刺红丝的白面角上,伸出手将那白面具从底层拿出,转手扣到了当归脸上。
那白面镂空雕花的面具仅有一半,j-i,ng致轻薄,完美的贴合上当归的脸庞,掩去他右半边脸,徒增一丝神秘。
摊主感叹道:“这半遮面至做出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能衬得住,给这小娃戴上可真是好看。”
旁人唏嘘道:“可这张脸被面具遮着也太过可惜。”
顾怀盏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恨不得时时刻刻看,却又不想让其他人瞧见。”
闻言当归歪了歪脑袋,发出一声轻笑,转过身去看起摊位上的面具,伸手摘下竖板上的一张狐面,扬起手要给顾怀盏戴上。顾怀盏配合的垂下头,等待他将狐面的红绳系好。
当归收回手,踮起脚尖附在他耳旁小声道:“我也不想你被其他人瞧见。”
邵弦他们也从摊子上挑到了满意的面具,付过钱后,几人又在村子上四处游逛一番,直到祭典结束后才离开。
七日后,襄泽皇太孙郁贤安已满周岁,抓周时虽无过多人在场,却好不热闹。
郁贤安被放到了铺垫着厚厚软毯的台面上,软毯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郁昭泽轻咳一声,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加油打气。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小小的r_ou_团,左摸摸,右摸摸,害得郁昭泽心里跟着七上八下。
最终,他两手并用,都没空着,一手握上了官印,一手抓起银票,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向当归,咯咯笑个不停。
郁昭泽抖着手指着他道:“眼盯美人,左手官印,右手银票,这以后是……是个当贪官的料啊。”
襄泽国君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黑下来,抬手往郁昭泽脑袋上敲去。
“你敢这么说朕的皇太孙,朕打不死你这混小子!”襄泽国君还不够解气,脱掉靴子就往郁昭泽头上招呼。
郁昭泽被追着打得抱头满屋子乱蹿,顾怀盏轻咳一声,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大笑。
邵弦道:“太子胡说呢,不能当真。”
襄泽国君停下道:“朕的皇太孙,以后分明就是个会治国又懂j-i,ng通商道,令百姓安康、国库充盈的明君!”
顾怀盏拾起那案上的毛笔道:“圣上所言极是,抓周还是挺灵验的,曾听家母说过,我当初抓周时抓了一只笔。”
邵弦道:“可阿盏现在是剑修。”
顾怀盏轻笑一声后不语,心说我学生生涯时期,每天必做的事就是转笔,我是我们那儿转笔转的最六的。
毛笔转起来,只怕会被甩一脸墨,还好当初没生在古代。
当归面有不满之色道:“我化形七日时,你没为我准备这些。”
顾怀盏道:“不如你现在抓?”
当归闻言,抓住了顾怀盏的手
他将顾怀盏的手举到与肩齐的高度道:“如果抓周真的灵验,以后我们会成为世间最受瞩目的道侣吗?”
顾怀盏偏过头,在当归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抿开笑意。
敌国联手侵犯襄泽疆土,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将这襄泽蚕食分刮干净,襄泽太子率领士兵亲征战场迎战,顾怀盏以襄泽国师的身份跟随其赶往前线。
而当归,则是以被国师召请的神明现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手无寸铁,游刃有余的穿梭于铁马冰河,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有一片人跪拜在地,引敌军纷纷倒戈效忠,不过短短两日便让襄泽反败为胜,且无论敌我士兵全都无人伤亡。
七国联手没能吞没襄泽,偷j-i不成蚀把米,被反将一军。百万大军短短数日间全数投诚襄泽,令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何。
他们还没等来探子的报信,便被自家的兵踏破城门,收缴征地,二十天未到,就连皇城都被攻破,追悔莫及只有投降。亦有不愿落为阶下囚的君王,在城门被攻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