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成为d市最大的车商的。在那个所谓亚洲最大车展行里,罗普朗看见窦龙溪西装革履地向他走来。眉角一道疤,又帅又飒。瞬间镜头就定格了,xx年后。罗普朗大笑起来,和他拥抱。
虽然名义上窦龙溪他爸是总裁,但是这个集团有三分之二的天下是窦龙溪打下的。窦龙溪当幕后是因为他孝顺,但不表示他会轻易便宜别人。罗普朗和他混在一起是罗锦蓝乐见的,这叫有出息,和上流社会的人接触。沾上这四个字罗锦蓝就怯怯的,她生怕在更高贵的人面前露相。窦龙溪弯腰抱抱她,亲切地男中音钻进她的耳朵:“阿姨还记得我么。我是阿龙么。”
当年穿着太脏,跟着罗普朗回家玩,被罗锦蓝用扫帚打了出去。
罗锦蓝震惊的表情逗得窦龙溪前仰后合。大家随意开玩笑似的回忆过去,亲切有礼,仿佛回忆街坊邻居的趣事。气氛很热烈,大家很高兴,罗普朗知道,窦龙溪很高兴,这个刺儿他从自己肋条上拔了下来,插了十多年终于拔下来,还给罗锦蓝,噗一声扎她肋条上了。
罗锦蓝不自在了。
罗普朗的爱情观受窦龙溪影响很大。那就是,爱情是个屁。
窦龙溪手下人有处高级会所。新来的通过体检的干净的雏都会先孝敬他。窦龙溪叫着罗普朗,罗普朗第一次这么干,手脚不是地方。窦龙溪误会了,以为他不爱玩这样的。当年罗普朗看黄书被全校传颂时他已经被哄出去了,不知道。罗普朗是有点恶心这事。
他们俩更铁之后,罗普朗才知道会所那些是点心。窦龙溪外面养着。这男人有个好处,出手大方。凡是被他养过的,送房子送车。一年大概养那么一到两个,每个九十天。换着口味来,胸大无脑的,贫乳清高的,谈诗论道的。九十天期间如果大家合作愉快,对方不出墙,能得不少钱。九十天是保鲜期,一过保鲜期窦龙溪立马走人。大部分女人得了好处也立马走人。有些抱了点不实际的幻想,死缠烂打。然后消失了。
有一次窦龙溪喝醉了,大笑道:“都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现在这些货还不是让干什么干什么!有钱就是他妈好!”
上初中时窦龙溪追过班花。对方嫌他臭。
这自卑在他心里发了酵,弄出几只蛆在他的血管里翻滚咆哮,咬他的神经,嘲笑他卑鄙下流。所以一直有个名为“她们”的窈窕影子在窦龙溪背后跳踢踏一面高唱:“你是个傻逼!”
窦龙溪玩起女人来很疯狂。但尚算健康的疯狂。反正给钱就行。鉴于罗普朗对自己妈还是敬重,所以劝过他。窦龙溪又喝多了,血管里那几只蛆也高了,笑嘻嘻地四处游弋。他抓着罗普朗的西装,让他低下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球不往上翻——“以前她们骂我臭,现在我故意几天不洗澡她们夸我有男子气。以前她们笑我黑,现在这叫蜜色的性感。她们是什么东西?嗯?”窦龙溪打个嗝,“我不睡有别人睡,早睡晚睡都是睡。论给钱谁有我大方!谁有!现在你就是个硕士博士毕业又能怎么样吧,陪我睡九十天拿的钱房子车子够人家拼十几二十年了!你以为我欺负她们呢?告诉你,这叫愿打愿挨。这帮娘们是愿意钓个金龟婿做阔太太还是愿意自己打拼赚钱玩命到五十岁?到五十岁他妈更年期都过了!你以为她们死乞白赖地扒着我是爱我呢!滚球吧!”
罗普朗被他缠得脱不开身,窦龙溪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道:“你知道当年咱班花怎么样了么?”
罗普朗差点喘不上气。
“离婚了。丈夫养了个小三儿,在外面笑她生了孩子就成了个面口袋。呵呵,太胖了,我都认不出来了。那脂肪要爆出来,一脸横肉……”
罗普朗看他满意的,得意的,发酸的嘴脸,突然一根针扎上了罗普朗的神经。他摔了窦龙溪然后又怒气冲天地摔了门。他盛怒离去。
今天早上,罗普朗开着车,不得已路过这篇肮脏的辖区。大排档里油渍麻花肮脏的水蒸气四溢着。早上懒得起床做饭的父母领着孩子在这里对付,吃之前用半开的水涮涮碗,自我安慰一下。当年那个三角眼的小胖子成了个抽条的瘦弱少年,眼睛没脂肪欺负了,成了略圆的形状。当年那个清纯靓丽的女人现在老得不像话,甚至比罗锦蓝还老。他们一起做早餐卖,身上油腻腻的旧衣服一件绷在那女人的肚皮上,一件松松垮地罩在那少年身上。似乎是男人的衣服,穿旧了,不要了。
罗普朗惊恐地发现他的血管有点痒。他攥着方向盘的手哆嗦着。也许是惊吓。也许是兴奋。
那几只蛆在他的血管里不紧不慢地爬。他突然发现自己压根用不着瞧不起窦龙溪,他们都是一路货。那天他发怒是因为,他忽然从窦龙溪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嘴脸。
xx年后。
罗普朗乐得捶方向盘。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他无比庆幸那个怂货给了自己英俊的脸和漂亮的身架子。小三儿的儿子好像既不像小三儿也不像怂货。他推开车门,慢慢走向他们。周围有人看过来,视线是复杂的。鸡窝棚里进来一只煌煌的凤凰。
那女人无意间抬头,恍惚了一下。
罗普朗长得像李诗远。
非常非常像。
年轻英俊,豪门出身的男人。年轻女人们的梦想。梦想他们为自己倾倒。梦想他们为自己争风吃醋。灰姑娘的段子是谁造的。你是天才。
因为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