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萦绕着宋炔炽热的气息,陶疏桐看着宋炔,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宋炔看着他,也笑了,举起杯,使劲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在江陵城内,他们在大酒楼里听仕子们高谈阔论,在小酒馆里听平民百姓牢s_ao抱怨,在大茶楼里听达官贵人交流心得,在小茶肆时听说书的老头以古讽今,着实体会了一把大楚那八卦之风的强劲酸爽。
五六天后,他们启程返回上京。
回来时,黄怡怕他们冷,便在车内放了个火笼子,车内暖轰轰的令陶疏桐有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觉得马车好像停下来了,又过了一会,听到黄怡尖着嗓子小声地叫着“陶大人,快跟我来。”
陶疏桐甩了甩头,站起来跟黄怡走了下来,看到马车所停之处的旁边,竟是一大片梅林,跟着黄怡,陶疏桐走向了梅林深处。
抬起挡在眼前的一枝梅花,陶疏桐停了下来,在这么蓝地纯净的天空下,在一树千蕊怒放的梅花前,宋炔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路过的风温柔的吹起他的头发,那双墨黑的双眸里盛了满满的温柔和遣慻。
看到他扶着一枝梅花呆呆地看着自己,宋炔快步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走到梅树下一块空旷点的地方,“梅远,马车坐久了烦闷,来,我交你打一套拳脚,醒醒神。”说完便一招一式地打了一套拳法,边打边轻声向陶疏桐说着拳法的打法和诀窍。
陶疏桐屏气敛声,听得很认真,宋炔打完,笑着说“梅远试试看”。陶疏桐按照刚才背过的口诀,模仿着宋炔的招式,把拳法尽量打得有气势点,宋炔看完,点头说“梅远好记性,只一遍就记了个七七八八。”说完又摆开架势,把第六招的一招式重新打了一遍,看着陶疏桐说“梅远,这一招长心望月,手要举高至眉角方向,斜指向上,作摘月之势,你再重新打一遍我看看。”
陶疏桐忙按他的姿势又作了一遍,宋炔微微摇头,看似还是不很满意,看着陶疏桐道“这套拳法要轻快利落坚定果断,手握拳作摘月时,心中要有势在必得之势,梅远有点畏惧不前之感。”说完走上前来,一手扶住陶疏桐的腰,一手握住陶疏桐的手臂,全身力量集中手臂,斜斜向上用力伸去,他的手离开手臂,覆住陶疏桐的手,坚定地握下去,一股激荡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陶疏桐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伸出了力大无比的手,坚定地勇敢地握住了天空中那个高远的月亮,稳稳地攒在手心里。
他很激动,猛地回过头,想看看宋炔,却正好碰到宋炔也低下头来看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两人的嘴角碰在了一起,好像有一个九天惊雷在两人的嘴角炸开,同时被炸地全身酥麻的两人在反映过来时,一个更酥麻地立在原地,一个急急地跳了开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梅远,我再打一遍你看看,哈哈”想打破尴尬却更尴尬地宋炔便又打了一遍拳法,立在不远处的黄怡看着宋炔打得那明显快了两个节奏的拳法,觉得皇帝陛下怎么像在心上人面前手忙脚乱的傻小子,想到这里,黄怡又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荒谬的想法,后悔地伸出手来,在脸上啪地拍了一巴掌。
静悄悄中这响亮的一巴掌迅速吸引了正在微妙中的两人的目光,黄怡尬笑了一下,“陛下,天冷,脸麻了,拍一下,哈哈。”
“那我们就回去吧”说完抬腿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眼陶疏桐,伸出手,看样子想拉陶疏桐的手一起走,迟疑了下又缩回去了。
黄怡看了他一眼,心想“还从没见过皇帝陛下在哪个美人面前是这幅怂样子。”睁大眼,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习惯性地伸出手,在脸上又啪地拍了一下。
两人又同时回过头来,看向他,“哈哈,这边脸也麻了,也拍拍,哈哈。”黄怡搓着手,看起来确实很冷的样子。
马车起动的时候,车帘打开,飞出一个东西,直直砸向了黄怡的脸,黄怡接过,一看,是一个白狐狸毛的围脖,笑了笑,他把它包在头上,远远看上去,还真像一个刚偷了人家小公j-i的老狐狸。
马车内很静,陶疏桐捧着一本书,低着头,非常认真地看着,宋炔倚在靠背上,伸出手把脖子下面的一个扣子解开,偷瞄了一眼陶疏桐,看着低着的脖颈修长优美,喉头紧了紧,又伸手解开了一个扣子。
马车晃了一下,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陶疏桐猛地坐直身子,好像从梦中被惊醒一样,看了一圈,发现地上掉了一本书,心道 ,“咦,难道是陛下掉的?”
转头去看宋炔,见对方瞪着黑黑的眼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陶疏桐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本书是自己掉到地上的,而自己,刚才在看书?
他飞快地捡起书,想退回到刚才坐着的地方,咦?刚才坐哪里来着?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极为轻松愉悦的轻笑,“早就知道梅远博闻强记,竟不知道还能倒背如流啊!”
陶疏桐一看,手中的书被自己端端正正的倒拿着,脸上有些发烫,没敢抬头。
第20章 失约了
拿出棋盘